莫靖言因此拿到了两张所谓的“家属票”
,回到寝室她没有声张,而是想着如何邀请邵声来看自己的演出。
想来认识两年多,他即将毕业,似乎还从没有看过自己正式登台。
她很希望邵声能看到聚光灯下的自己,看到她最美好的姿态。
如果现在还有夜晚的攀岩训练就好了,便可以看似若无其事随口问一句,“你们俩要去看新年晚会么?我正好有两张票。”
想到这儿,莫靖言有些气馁。
自天气转冷,训练取消之后,她和邵声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除去堂兄回国时的聚餐,便只有在校园里的偶遇了。
莫靖言鼓起勇气,在bbs上给方拓发了一封信,问他要不要来看晚会;随即又发了一封给邵声,写了同样的内容,只是多加了一句,“我也叫了方拓”
。
短短两行字,她反复修改数次,斟酌措辞,尽量让自己的邀请看起来不显得唐突刻意。
即使如此,发送前她的心还是提到嗓子眼,好像所有心事就此昭然若揭。
她忐忑地等着回复,又给二人追加了一封信,“一票难求,就不要向别人炫耀是从我这儿拿到的了。”
方拓很快发来回信,连着写了几个“好呀好呀”
,又说,“师父在实验室要很晚才回来,让我先帮他拿票。”
隔了两日,邵声回信说:“票已收到,多谢。”
简短平淡,和印象中戏谑促狭的他截然不同。
莫靖言略有失望,回复道:“举手之劳,就当是感谢你平时指点我练习。”
演出当日,台上长袖翻飞,步履翩跹。
莫靖言站在焦点位置,甩袖回眸,一颦一笑之间,心中都在想,台下那么多双凝视的眼睛,邵声是否身在其中。
歌词唱道:“相亲相恋,浴月弄影。
人间缘何聚散,人间何有悲欢,但愿与君长相守,莫作昙花一现。”
喜悦和期盼自心底满溢,她身形婀娜,心底丝丝缕缕柔情都萦绕在缠绵的水袖上。
一曲既罢,莫靖言换下演出服,忍不住到观众大厅里去寻邵声和方拓。
她记得自己拿到的票在观众席边缘,于是贴着边缘的过道一路走过去。
到了指定的座位附近,只见方拓聚精会神听着台上的相声,时而捧腹大笑。
他身边的座位空荡荡的,堆满了旁边观众的大衣。
莫靖言轻轻拍了拍方拓的肩膀,他讶然回头,又笑逐颜开,“谢谢莫莫姐的票,你们跳得真好看。”
说着他将身边的座位清理干净,“不用再跳了吧,坐下来一起看呀!”
邵声没有来,这个事实让她心中沮丧,莫靖言不发一语,只听方拓还在小声评论道:“刚刚台上的女生们都很漂亮啊,不过离得太远啦,我没看出哪一个是莫莫姐呢……我猜肯定是总在前面领舞的那两个之一。”
莫靖言点了点头。
方拓又说:“哎呀,就是明明是古典服装,为什么看起来有些像藏族舞啊?”
“律动上是有些借鉴。”
莫靖言恹恹地解释道,略一迟疑,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一个人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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