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祗被他吼得愣了一下,心想他估计喝多了,没注意到自己多大音量。
她有些尴尬地放下了裙摆,也没再往前走,而是低了低头,打算再过去和他说一下情由。
可身边的江听白不好惹,他的手伸到龚序秋后背上狠捶了他一下,故作张望地在他耳边说,“你再吓她一下,我亲自选块风水宝地埋了你信不信?说话注意点儿。”
于祗走过来,“你说秦虞吧?我之前是给了他陈晼的微信,但没有让他......”
龚序秋瞪大了眼睛看她,“还真是你给的啊?他是她前男友,你不知道这事吗?”
但江听白插进来说,“给了就给了,你管那么多!”
“......”
“你有能耐就把陈晼关起来,一辈子不给她社交的机会。”
“......”
“否则她身边就不断有追求者,没准人家乐在其中,你一个前夫操这份闲心合适?”
“......”
于祗感激地冲江听白笑了一下就走远了。
但江听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都离婚了还那么......”
“给我闭嘴!”
龚序秋听见离婚两个字就生气,“你们家于祗都过去了,你就甭显摆了行不行?”
江听白把车钥匙塞进他西装口袋里,“那就骂到这,生日礼物送你家去了啊,这是车钥匙。”
没等龚序秋惊叹完这辆FerrariRoma.
江听白就拍了下他的肩膀,匆匆走了,“我去和我岳父母打个招呼。”
龚序秋看了眼明明站在更近处,正和他的爸爸称兄道弟的江盛。
自己爹就在眼前都不见,江听白真是一个大孝子。
他想起刚和陈晼的那两年里,他岳父陈子庚也是把他当儿子看,之后有一回和陈晼吵架,陈晼直接摔了大院的门回了娘家。
没等龚序秋出完差去请她回来。
陈家就无缘无故地被卷进了一场不小的涉嫌操纵股市的案件里。
他才知道原来那几天当中,陈晼陪着她爸到处求人找关系,累得躺在沙发上就能睡着。
龚序秋赶回去见他妈的时候,章蔚已经摆出了一副高姿态在教训主动回龚家认错的陈晼了,显然有人给陈子庚指了道儿。
龚序秋站在门口看见,平时总是趾高气昂、盛气凌人的小霸王,捏着衣摆一声不敢吭。
他当时就觉得,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处似的,有股钻心的疼。
但他可是龚序秋啊,一个世家子,只图新鲜劲不讲真感情,他浪荡惯了,从来不会心疼谁的。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吧,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栽了。
这场因为意外怀孕而结的婚会牵绊住他的一生。
龚序秋记得自己大步走进去。
他拉起陈晼,“我说妈,你训够了吧?”
随即他楼上楼下看了一眼,“这破地方,谁愿意要天天在这儿住啊!”
可刚上车陈晼就抽抽噎噎的哭了。
她边哭边说,“我好后悔没听我爸的话,我真够傻的。”
那是龚序秋第一次见她哭,也是第一次听她说她懊悔。
陈晼没有骂他掐他,却比下死手打了他一顿,还要叫人难受百倍。
她明明白白地讲出了对他们这场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的痛恨。
后来陈子庚不敢再拿他当儿子了,每次见了他都客气到不能再客气。
但这客气不是龚序秋想要的,他只能说,“爸,我替我父母给您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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