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
赵元帅正要走进去,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如果是当年段元帅的外孙女,不知赵家叔公肯不肯见?”
段帅的外孙女?记得段帅的女儿是嫁进威远侯府的,难道说嫁到这里来的就是段氏的女儿?赵元帅转身看着说话的人,看起来双十年华的女子,一脸的弱不禁风,那眉那眼却像极了昔日的段将军。
王璩见赵元帅回头看她,已经行礼下去:“侄孙女见过赵家叔公。”
赵元帅叹气:“当日段帅对我有知遇之恩,他的后人我自然要见。”
王璩长出一口气,看来这位赵元帅果然像别人说的一样是位恩怨分明的人。
各自坐定,赵元帅看着面前的王璩:“当日段帅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对他的后人也要看拂一二,只是要金银容易,若是为你夫婿求官那就免了,那样愚蠢的人岂能做官?”
王璩面上浮起笑容:“赵叔公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侄孙女到此没有别的,只想问问赵叔公,当日我舅舅究竟是死是活?”
再见阿蛮
没想到王璩会问这个,赵元帅的眉微微一挑,接着看向王璩:“那都是陈年旧事,你又何必多问?”
看来赵元帅是知道自己舅舅的下落了,王璩站起跪到赵元帅跟前:“叔公明鉴,孙女在这世上也只有舅舅能算亲人,舅舅的死活若都不知道,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赵元帅眼里的光微微一动,眉头皱起,他是聪明人,能听的出王璩话里的意思,只是捋着胡须不说话,过了会儿赵元帅才叹气:“你起来吧,你就算知道又如何呢?你舅舅他当年叛国,若你外祖父活着,只怕也不会认他。”
叛国?心中的怀疑得到了证实,王璩的脸色顿时苍白,赵元帅话里也有叹息:“先帝当日没有追究段家,已是恩德似海,你今日又何必苦苦相询?你既已嫁了人,就好好过日子,我们既有故交,日后有什么事也会照拂你一二。”
若是平常人,听了赵元帅的这话,定会感激涕零,可王璩和平常人不一样,她虽面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这个消息对王璩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但那双眼依旧没有一丝黯淡。
看着赵元帅,王璩缓缓开口:“叔公念的故人之情,答应照拂孙女一二,孙女本该感激,可是孙女有一事不明,我段家数代镇守边关,无数男儿战死沙场,精忠报国。
舅舅从小就被外祖父教导忠君爱国,为何当日竟会叛国,况且就算是叛国,叔公可有证据?”
赵元帅此时方才动容,当日之事赵元帅也百思不得其解,若说别人叛国还有迹可循,可是段家子弟,数代以来多战死沙场,到了段氏这一代,当日繁盛的段家只剩下一儿一女两人。
段家人的忠贞,那可是为众人传颂的,段将军怎会叛国?
但事实如此,赵元帅话里也不觉带上叹息:“青唐有一公主,封号德安,青唐王驾崩之后,太子年幼,她以女子之身辅佐太子登基,人都以镇国公主唤之,她的驸马,名阿连怀德。”
赵元帅讲的这些王璩只隐隐知道,也听说就是因为镇国公主开始辅佐青唐现在的王,才让边关平静下来,两边互开坊市。
赵元帅看着王璩,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阿连怀德,就是你的舅舅。”
王璩虽然有心理准备,可是这话还是让她下意识地喊出了不,赵元帅看着王璩的眼里有怜悯之色:“阿连怀德娶公主的时候,就是段将军不见之日,而且他们面貌一模一样。
这些事情,旁人不知道,我怎会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