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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便缠着阮妈妈定要进去给萧氏请安。
萧氏脸上的红肿已经褪尽,但心里的羞愤还没抹平,阮妈妈这时候要是放了菀如进屋,她在大夫人跟前的差事可就别想要了。
“五小姐回吧,太太正歇着,您要是还这么闹腾,惹恼了太太,老奴可担不起。”
从来笑脸迎人的阮妈妈终于失了耐心,对着五小姐冷下了脸子。
她以为自己是谁?上了族谱,记到了大夫人名下又怎么着?在这沈府里,她依旧还是个姨娘养的庶女,永远别想跨过三小姐踩到众人头上去。
菀如自从上了族谱,志得意满,那走路都是带着风的,没成想,这刚一回府,头一个便是嫡母身边得宠的妈妈给她没脸。
当时脸涨得通红,想发作却又不敢,便僵在了那里。
蕙如笑着走过来,拉起阮妈妈的手,往她手心塞了个荷包儿。
“妈妈们照顾母亲也辛苦了,咱们刚回来,本来也该早点过来,不过收拾箱笼也颇费了些工夫。
这不,要来给母亲请安的时候,还想着顺便看看妈妈的,没成想,母亲这几日操劳累了。
也罢了,晋阳也没什么好东西可以给妈妈们带的,不过一点小心意,阮妈妈您先收着,还有陈妈妈并紫云、青墨姐姐们的,一会儿我让兰溪给送了来。”
瞧瞧,同样是姨娘生的姑娘,六姑娘就显得懂事得多。
阮妈妈冷硬的面孔柔软下来,笑着推说:“这怎么敢当的?”
“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妈妈留着顽便是了。”
蕙如笑盈盈地推开,又去拉菀如的袖子,“五姐姐,咱们回去吧,让母亲也好歇着。”
菀如咬着下唇,心里正气着。
大夫人房里的这些妈妈和大丫鬟,她可是打小便相处着的,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这手伸得比谁都长。
她也不是没想过要打点一些,但这次去晋阳,置办新衣首饰什么的,她自己贴补了不少,手里攒的银钱本就不多了。
何况现在又是名正言顺的嫡小姐,犯不上跟以前一样要与这些奴婢低三下四地讨好。
老祖宗定是私下里给了六丫头不少体已银子,否则她哪来这么大方!
心里头像烧了一团火,若是眼光能有实质,蕙如早被她瞪出两个窟窿来。
两位小姐离开之后,阮妈妈打开了小荷包,里头是枚金锞子,做成桃子的模样,小巧可爱,瞅着也约摸有半两的样子,可以抵上她两三个月的月例银子了。
阮妈妈不觉笑逐颜开,这六姑娘果然会做人,送什么东西也不如这真金白银来得实惠。
细细将装着金桃子的荷包塞进怀里,阮妈妈挑了帘子进了屋。
大夫人头顶着热手巾,正在那儿呻|吟着。
陈妈妈坐在榻上,两只手按着她的太阳穴。
见阮妈妈进来,便问:“都打发出去了?”
阮妈妈笑着点点头,走到大夫人跟前:“五小姐还是那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非要进来看问。
到是六小姐知情识趣儿的,帮着把五小姐给拉走了。”
“别提那贱婢!”
正闭着眼的大夫人用力拿了身边的小枕头就砸过去,将阮妈妈的笑脸一下子砸飞不见,“日后谁也不许在我面前提那个贱婢。”
大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刚好一点的头疼再次席卷上来,让她痛苦地蜷起了身子。
“不提、不提,咱不提!”
陈妈妈赶紧将人抱入怀里,不时对着阮妈妈使着眼色,“谁要提就将谁打出去。
夫人您可不能再气了,这身子才刚好一些些。”
阮妈妈省了神,也连忙上前拿了嗅盐瓶子抹在大夫人鼻下:“都是奴婢这张臭嘴,咱不提那贱婢,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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