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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何必妄自菲薄,常言道,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娘娘贤惠端庄,又怎可与那些个狐媚子相提并论!”
映春低声劝慰道。
燕贵妃怔忪片刻,方才叹息一声,这些道理她又何尝不明白,可终究仍是有些意难平的。
试问世间上有哪个女子会不希望得到夫君的宠爱?便是当年与文昭皇帝水火不容的文纯皇后,只怕也是如此,否则一位曾被太.祖皇帝称赞不让须眉的将门之女,又怎年纪轻轻便去了!
良久,她收起烦乱思绪,嗓音平和地问,“皇上今晚去了何处?”
“怡祥宫。”
映春如实回答,稍一会又道,“皇上从御书房出来后,曾遇上清妃,他是在见过了清妃后才去的怡祥宫。”
燕贵妃勾起一丝笑容,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看来咱们这位清妃娘娘也急了,竟是再装不出目下无尘的清高模样。
啧啧,本宫甚是期待她那层仙女皮剥落的那一刻。”
“你可查清楚了?江常在是得了何人相助,竟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宫宴上。”
她轻轻吹了吹茶水袅袅升起的热气,似是浑不在意地问。
“查清楚了,是仁康宫!”
“果然不出本宫所料,徐韵兰倒也有此等能力,可却不会放着希望更大,且明显又更亲近的常嫔不用,而捧着这么个东西上去,想来也就余太妃那个疯婆子会做这种事了。”
燕贵妃冷笑一声。
“奴婢不懂,先帝在时,余太妃可没少给文纯皇后添堵,皇上即位后为何还要留着她在宫里蹦跶?”
映春不解地问。
“皇家之事谁又能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呢?莫说是你,便是本宫也想不透。
也许是看在靖王还有几分能力的份上吧……说来说去,还是有个儿子保障些。”
说到此处,她轻轻覆上小腹,满是惆怅。
听她提到子嗣,映春便沉默了。
干巴巴的劝慰之语这些年也说了不少,主子也不是不明白,只是理智上清楚是一回事,心里头终究也是着急难受的。
皇上均洒雨露,与主子同一年进宫的妃嫔,怀过的人不少,可自家主子偏是一点动静都无,也莫怪她心中焦急了。
中秋宫宴上一舞惊人的江常在,并没有达成心中期望。
中秋当晚赵弘佑去了怡祥宫苏沁琬处,接下来的几晚曾翻过一回徐淑妃的牌子,其余不是到怡祥宫,便是留在龙乾宫中,仿佛中秋那晚对江常在的赞赏仅限于她的舞姿,而对舞者本人,却是无甚印象一般。
如此一来,本来还会顾忌江常在或会得宠而不敢明目张胆针对她之人,如今见皇上无动于衷,加之又见燕徐二妃待她亦是冷冷淡淡的,是以便再无顾忌,难得有志一同地各种热嘲冷讽、暗中手段轮着来,让本就被孤立的江常在日子愈发难过。
苏沁琬望着满身狼狈的江常在被宫女搀扶着步伐匆匆往寝宫去,再望了一眼前方被几位宫嫔打扮的女子围着的一脸冷傲的常嫔,蛾眉微蹙。
刘贵嫔嚣张,那是因为她位份高,娘家又得力。
而这常嫔,不过是与丞相府拐了数圈的表亲,纵是私下唤徐淑妃一声表姐,若非事出有因,只怕也进不得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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