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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平安未回话之后,邱鸣旸疑惑更甚,但因为之前医生的警告,他不敢再刺激保平安,所以没有继续试探。
车子从邱家大门缓缓驶入,管家早已在门口迎着他们。
邱鸣旸父母家很大,像个大府院,里面独立的小院落互相呼应,听说是邱母的祖辈留下的。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们是白天来的,路上有零星几个佣人在打扫,很清静,不像是有宴的样子。
管家告诉邱鸣旸,几天前,邱总将今天的生日宴取消了,说是自家人一起吃个饭就好。
邱鸣旸笑笑没说什么,保平安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东西,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邱家要是因为他而取消小侄子的生日宴,这些礼物便更让他觉得拿不出手了。
尽管邱鸣旸本来就没让他送礼物。
进入前厅时,保平安紧紧拽住邱鸣旸的衣角,在发现邱鸣旸熨帖的西服被他拽皱以后,他惊了一跳,连忙松开手,却被邱鸣旸直接回拉住了手。
邱鸣旸干燥的手心很温暖,不比保平安紧张出汗的手心,邱鸣旸没有一丝嫌弃,一路拉着他往前走,给他安全感。
虽说针织物不值什么钱,但保平安亲自织的这些,不比大牌的设计差,面料也选得恰到好处,邱母尤其喜欢,收到礼物拆开看时,眼里欣慰又欢喜,这让保平安放心了不少。
邱家的人都温文有礼,连最小的小侄子对着保平安都是一脸亲和的笑意,他们身上虽然有种天生的距离感,却不刺人,一家子对保平安尽显温和。
或许这就是大家族的礼仪,保平安这样想。
此时他正坐在邱鸣旸对面,摆弄着餐盘里的餐具,来之前,邱鸣旸教过他吃饭的基本礼仪,他做得很好。
在哥哥的父母面前,保平安总归不想表现得太差,或太过痴傻,因此邱父邱母问他问题时,保平安总是犹豫再三,最后说出一个不会太好笑又大方得体的回答,这让他耗费了不少精力。
他每次回答完问题,都会抬眼看一下邱鸣旸,或许是心虚,他总觉得邱鸣旸在盯着他。
他被锁在邱鸣旸的目光里,小心谨慎。
后来,许是看到他额上的薄汗,邱鸣旸才移开目光,这回倒是换他盯着邱鸣旸了。
邱鸣旸今天穿了正式场合的三件套西装,进门时将外套脱了,此时身上穿着灰色条纹马甲和一件白衬,若隐若现的肌肉将白衬带出些恰到好处的褶皱,领带收入马甲内,头发纵使侧分散下来也一丝不苟,他拿着一杯红酒,薄唇开阖饮了一口,喉结在刀削似的纯白领口上下浮动,红酒将唇印得更红更欲,像是不局限于暗夜的高贵吸血鬼,诱人却冷峻不可靠近。
保平安咽了口唾沫,很想上去舔一舔邱鸣旸唇上留下的红酒气息。
天生的贵族,保平安脑子里蹦出了这个词,邱鸣旸在他身边时,一直在收敛那与生俱来的优雅高贵,表现得温和又亲近,其实保平安还挺喜欢他现在的样子的,不可接近却又诱人接近。
直到邱鸣旸朝他看了过来,他才红着脸慌忙低头,桌上其余人瞧见了,了然一笑,感觉餐桌上的空气都变甜美了。
邱鸣旸回看过来的目光停留时间不长,被一通突然响起的电话打断,他用餐帕擦了擦嘴,让大家不必等他,桌上的人都知道邱律师接电话大多因为案子,通话时间会很长,也都没等他。
邱鸣旸这通电话的时间也确实有点久,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吃好了,保平安和小侄子不在餐桌上,几个大人在闲聊。
邱鸣旸第一句话就是问保平安去哪儿了,问话时,他脸上似有些不快的情绪。
邱明凯调侃他一两句黏人鬼,便带着他去游戏室找正在玩耍的两人了。
等找到保平安和小侄子,邱鸣旸被眼前的场景弄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他那调皮的小侄子正拿着一个西瓜壳样式的玩具套在保平安头上,手里拿着剪刀在跟保平安玩剪头发的游戏。
邱鸣旸是喜欢保平安头发微长的样子的,半长的头发散到肩上,柔和了整张脸,让保平安看起来清纯可爱又温顺。
所以这次保平安回来,邱鸣旸没带他去理过头发,好不容易长起来了,现在被小侄子剪成西瓜太郎,
虽然保平安那张脸,倒也能驾驭这无厘头的发型,可邱鸣旸还是气得揪起小侄子打了一顿。
邱家大哥想护孩子也护不了,因为邱鸣旸压根就没有跟小侄子计较剪头发的事,他寻了另一个借口——小孩子拿剪刀玩很危险,万一不小心戳到眼睛上了怎么办?
这理由一下上升到安全教育层面了,邱家大哥怎么护犊子?
不要跟律师讲道理,律师永远比你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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