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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挥了挥手,像是忍无可忍一样赶她走。
井以像往常一样没把老太太的“嫌弃”
放在心上,她多多少少看出来了,老太太也只是一个嘴硬心软的老人罢了。
她回了自己房间里去收拾行李,韦太太进来好几次想要帮她,井以都笑着拒绝了,她行李不多,所有衣物加在一起也不过一个行李箱,唯一多出来的是那把吉他。
井以背着它从五海大学回到山南镇,又背着它从山南镇来到凌家。
她没有马上把吉他装起来,而是随意拨了两下琴弦,忽然有点后悔——后悔一直没有弹琴给老太太听一听。
虽然老太太也不一定能听清楚就是了,井以笑了笑,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她从厨房里拿了一罐啤酒,拿着啤酒走到阳台上。
井以的目光落在隔壁阳台,那里没有凌乐安的身影。
枝州大学估计也要开学了吧……井以一边想一边轻轻抿着手中的酒,晚风不算轻柔地往人身上吹,她将被风吹乱的头发都拢在耳后,漫不经心地想,开学以后估计就不怎么能见到凌乐安了。
想到这里,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失落,又有一点轻松。
凌乐安的失态只存在于那一晚,井以却觉得自己好像变奇怪了,尤其是在面对凌乐安的时候。
井以甚至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最近状态不对,这是从前十九年的人生中没有过的感受,井以刻意去遗忘它,可是这种奇怪的感觉依旧激烈得让人惶恐。
凌鸿轩的话让井以意识到凌乐安总会有结婚生子的一天,明明很正常,井以却对此莫名地在意。
也许是今天晚上的风吹乱了人的思绪,也许是手中的酒模糊了人的理智,井以此时此刻,莫名想起了这股一直被自己刻意抛弃的隐晦感情。
她拿着手机犹豫了很久,指尖从徐良科和邱炬的号码上滑过,最后拨通了阎斯年的电话,阎斯年那边声音很热闹,像是在孩子堆里,井以心想也是,毕竟今天是元宵节啊。
阎斯年有点意外地问她怎么了,怎么突然打了电话过来,井以把手中的易拉罐摁得咔咔响,她犹豫着问:“阎哥,如果一个人听到另一个人要结婚了,会不开心……这是为什么啊?”
阎斯年从哥哥姐姐家孩子身边走开,专门走到了个安静的房间跟井以说话,他用肩膀和头夹着手机,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听完井以说的话以后,他愣了愣,然后笑了。
阎斯年一边点了点烟灰,一边对她说:“听到他要结婚,你会不开心……阿以,这说明你对他有占有欲啊。”
井以拿着手机的手忽然攥紧,然后就听到阎斯年继续说:“占有欲这种东西,亲人之间会有,朋友之间会有,爱人之间当然也会有,不过,你对于你说的这个人,是哪一种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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