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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斐只想张口大叫:“我不要你这样,不要你这样!”
但除了眼光中流露出反对的神色之外,实在无法表示。
程灵素打开包裹,取出圆性送给她的那只玉凤,凄然瞧了一会,用一块手帕包了,放在胡斐怀里。
再取出一枝蜡烛,插在神像前的烛台之上,一转念间,从包中另取一枝较细的蜡烛,拗去半截,晃火摺点燃了,放在后院天井中,让蜡烛烧了一会,再取回来放在烛台之旁,另行取一枝新烛插上烛台。
胡斐瞧着她这般细心布置,不知是何用意,只听她道:“大哥,有一件事我本来不想跟你说,以免惹起你伤心。
现下咱们要分手了,不得不说。
在掌门人大会之中,我那狠毒的师叔和田归农相遇之时,你可瞧出蹊跷来么?他二人是早就相识的。
田归农用来毒瞎苗大侠眼睛的断肠草,定是石万嗔给的。
你爹爹妈妈所以中毒,那毒药多半也是石万嗔配制的。”
胡斐心中一凛,只想大叫一声:“不错!”
程灵素道:“你爹娘去世之时,我尚未出生,我那几个师兄师姊,也还年纪尚小,未曾投师学艺。
那时候当世擅于用毒之人,只有先师和石万嗔二人。
苗大侠疑心毒药是我师父给的,因之和他失和动手,我师父既然说不是,当然不是了。
我虽疑心这个师叔,可是并无佐证,本来想慢慢查明白了,如果是他,再设法替你报仇。
今日事已如此,不管怎样,总之是要杀了他……”
说到这里,灵素体内毒性发作,身子摇晃了几下,摔在胡斐身边,目光却依旧痴痴的凝望。
然而,即便临终这刻的回眸,流转的仍不是绝望,而是祝福吧,希望他和他的紫衣幸福,灵素便是爱到极致、痴到极点,她希望胡斐能娶袁紫衣,只因为她以为这样胡斐便可快快乐乐地过一生。
在她与胡斐之间,灵素永远都是在牺牲自己,先是一小步,一小步,然后是一大步,一大步,牺牲了自己的才智,牺牲了自己的情感,直到最后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灵素的嘴角仍带着浅浅的笑意,此刻也未曾停止为他而绽放,而眼中掩含的落寞,是她最后一次轻声的控诉,仍旧淡淡的,仿若风一吹就散了,连同那碎了的心一齐漫天飞舞,于是,留下的只是那副平凡的皮囊。
胡斐见她慢慢合上眼睛,口角边流出一条血丝,真如是万把钢锥在心中钻刺一般,张口大叫:“二妹,二妹!”
可是便如深夜梦魇,不论如何大呼大号,总是喊不出半点声息,心里虽然明白,却是一根小指头儿也转动不得。
便是这样,胡斐并肩和程灵素的尸身躺在地下,他一生孤苦,从未得享天伦之乐。
他早已在心里将程灵素当成了他最亲的人,这一刻起的的心仿若置入冰窖,从上午挨到下午,又从下午挨到黄昏。
要知那碧蚕毒蛊、鹤顶红、孔雀胆三大剧毒的毒性何等厉害,虽然程灵素替他吸出了毒血,但毒药已侵入过身体,全身肌肉僵硬,非等一日一夜,不能动弹。
这几个时辰中他心中之苦,真非常人所能想象。
眼见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他身子兀自不能转动,只知程灵素躺在自己身旁,可是想转头瞧她一眼,却是不能。
此刻,胡斐心中便又浮现出初识灵素的情景,那是一个美丽的黄昏,夕阳映红了树林。
“我叫程灵素,‘灵枢’的‘灵’,‘素闻’的‘素’。”
只是那时的胡斐不知,《灵枢》、《素问》原是两本救人的医书。
灵素,犹如沉绕了千年的药气萦香,慧黠灵动,缠缠绵绵,潺潺出一江红泪向东流,流尽一生清愁未肯休。
谁说红一定是喜庆,一定是娇美,一定是绚烂?晚霞将此时的新月映成了红,新月却仍然凄冷,永远带着阴影的凄冷……
所谓前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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