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溪的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隙,许是睡了一会儿有些犯迷糊了,他眯着眼看傅轻舟,好像搞不清楚自己在哪,声音模糊地问:“要下雨了吗?”
“没有下雨。”
“喔。”
“到床上睡吧。”
谈溪嗯了一声走到床边躺下,“下雨了记得叫我。”
“今天不下雨。”
谈溪没再应了,下一秒呼吸变得平稳又绵长。
谈溪一年里心情最差的时候就在雨季,清明节后的五到六月是南方的雨季,一年里的下雨天也多集中在这几个月份里。
毛毛细雨还好,遇到那种一下好几个小时的大雨,谈溪就几乎是一根炮仗了,一点就着,着了就爆。
齐正良深知不能在雨天招惹他,课间休息也没敢和他吵嘴。
自从升上初二年级,谈溪的教室和傅轻舟的教室就在同一层了,虽然两间教室分别在走廊尽头两端,但比起之前还要上楼找人已然方便了许多。
这天从早上开始窗外的天就是黑压压的,憋得人心慌,第二堂课上课前,积压了许久的雨水终究倾盆而下,雨声哗哗,豆大的雨点被风吹得拍在窗玻璃上,噪音响成一片。
大雨下了近一个小时不带停歇,谈溪一下课就从座位上弹起来,往一班教室跑,去找傅轻舟。
傅轻舟对雨声会有应激反应是从来没有隐瞒过校方的,而学校也给出了最大的理解,允许傅轻舟雨天上课的时候戴上降噪耳机,教室也会拉上窗帘。
课堂上老师会写详细的板书,在不耽误他上课学习,也不影响其他同学的情况下,让他在暴雨天里也能和大家一样坐在教室里。
他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和他同班的同学也早就习惯了,雨还没下一看天已经阴了就自动自觉关窗户拉窗帘,保护不能听雨声的傅轻舟。
但架不住有的人好奇心过于旺盛,旺盛得甚至都不能称之为好奇心,而是带着一种恶意,就像明知他人的过敏源,偏偏要喂人家吃不能吃的东西,等着看是不是真的会过敏的人一样。
初一之后,家里塞钱从三班转到尖子生扎堆的一班的庞文杰以前从来没有和傅轻舟当过同班同学,他在小学的时候虽然听说过傅轻舟有一种不能听雨声的“病”
,但具体他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听完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反而觉得傅轻舟很矫情,和娇气鬼谈溪一个样。
在经历过几次雨天时,班上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都在围着傅轻舟转后,庞文杰心里对于傅轻舟的不满,连带着对谈溪的不爽也到了一个边界。
庞文杰的座位在教室最左侧靠窗的角落,傅轻舟就坐在他右方斜对面的前排。
看着傅轻舟戴在耳朵里的入耳式降噪耳机,他实在很好奇,怎么个“不能听”
法?听到了会怎么样?
这两个疑问不是第一次冒头,却是第一次这么强烈,强烈得他根本无法抑制。
下课铃响后,庞文杰看着还坐在座位上认真记笔记的人,忽然起身朝他走去,从他身边走过时,状似不经意地抬手碰了傅轻舟一下,粗壮的手臂用力擦过他的耳朵,把塞在耳朵里的降噪耳机挤出来。
耳机掉出耳朵的一瞬间,无数的雨声如江河奔腾入海,喧嚣地冲击傅轻舟的耳膜,连带着那个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但此刻却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的声音,时而尖利,时而崩溃歇斯底里,时而悲伤欲绝却平静如水。
身旁的课桌,教室的所有一切都如被晕染开的调色盘,混得乱七八糟的颜色里他又回到了那间狭小的,肮脏的出租房。
他的母亲穿着睡衣坐在地上以泪洗面,只要下雨了她就哭,她总是哭,好像所有人都在欺负她。
第8章“出什么事了,跟妈说。”
谈溪从来没有问过傅轻舟他在听见雨声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他并不是不想知道而是不能问。
幼儿园那一次午休,亲眼目睹傅轻舟对雨声的应激反应给谈溪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所以他并不能完全信任降噪耳机,哪怕是价格昂贵,质量很好的他也没办法完全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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