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多礼,可惜你家婶娘不在,着实是不方便,转日你到家里玩,如今就当是家中长辈见面,要更随意些,随意些……”
他心想,实在吃不消这套,我也自在些。
七茜儿收礼,退后一步又附身半福,微微低头道:“该当的。”
说完,这才端端正正,大大方方的抬头对开国伯微笑。
开国伯对外是个粗人,平常交往行事惯直来直去,他在皇爷面前素露粗,见了都是热泪盈眶扑通跪下,咣咣咣三个响头,不管在什么场合均是如此。
连他现在封了爵,成了高等的朝臣也一概如此,几天不见皇爷就想的慌,下了朝柺个弯也要去后面拜见拜见,家里乱七八糟的事他就爱跟皇爷唠叨,请皇爷给他拿个主意。
皇爷叫他约束妻子,他就认真回去约束,两口子打架打的都飞上房顶,踩烂了半街青瓦,第二天鼻青脸肿上朝,被御使告状,还一脸欣喜的跟皇爷汇报,那败家娘们果然听话多了……
他在外骁勇善战,功劳本能封个侯爵,可侯爵二十五谁也不想让,那皇爷的继妻曹氏因其长兄闹的厉害,他便让出侯爵位退了伯位。
皇爷内疚,便给他家两个长子封了子爵,如此,常家现在是四根大梁,一个开国伯,两个开国子,还有一个常连芳,人家是实实在在的五品将军,皇爷还走哪都喜欢带着,当做自家子侄,又鼓励常连芳与皇子交际玩耍,并不忌惮。
常家好处得了,可弊端也有,因他粗鄙,在外面便得不到正式的尊重,出来进去差不离的对他从不端正,那些晚辈也自然有样学样。
常伯爷心里滋润,虽看面前这小娘子粗衣布裙,头黄毛稀,眼圆眉粗,鼻子不高但也不塌,嘴巴不樱桃比大嘴少圈半,皮肤蜡黄,一身的排骨迎风倒的身姿却也没关系,这就是是个懂事的!
!
顺眼了仔细看着倒也清秀可怜起来。
看七茜儿对自己微笑,常伯爷就指着自己儿子道:“这小畜生没少给你加添麻烦吧?我也本想着安稳了,就请你家老太太家里来转转,认认亲戚!
可谁能想到如今却遇了这样的事情,无法啊,只能先来了。
你们这些孩子啊,也不知道轻重,真是莽莽撞撞随心乱来?你们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得亏是自家人,我得了消息便这样到了,现下虽失了礼数,好在不是外人,见见却也没关系的。”
七茜儿点头:“是,家里长辈也是常常唠叨您,说起您总是满嘴夸赞,早就想上门见见,可偏偏战乱居无定所便不得见,现下好了,见了伯伯果然便是阿奶的说的那样呢!”
开国伯闻言更是惊喜,他直,便忽然露出奇怪的笑逼问:“哦?你家长辈总是夸我?”
七茜儿面上微囧,却赶紧收住表情真诚道:“是这样。”
可恨的,却依旧不放过的说:“既你家阿奶常说,也……咳咳~不是外人,你给我讲讲她都怎么说的啊?”
常连芳羞愧死了,只能大声道:“爹啊!”
七茜儿眨巴下眼睛,心想这是哪儿出来的老不要脸,还当着人要夸奖,恩,不就是夸奖么?她会呢。
她便很认真的说:“恩,好话多了去了,啰嗦的具体我也忘了些,就阿奶说的那些,恩,说您一贯友爱至孝,尤其慷慨好施与,扶弱济贫,不已缓急稍退阻,里党赞颂皆称您为善人呢。”
自己在民间,竟然有了这样的好名声了么?常伯爷好滋润啊,就像三伏天喝冰水,爽的脚底往天灵盖冒气泡泡,这就是个不要脸的,他拍着椅子扶手说:“哎呀!
哎呀!
就连你们那边都知道了啊!
对对对!
他们是这样说我的,嘿,我都不让他们提了,谁知道竟被你们知道了,这,这叫什么事儿啊!”
常连芳在一边想死,倒是七茜儿神情肃穆,还很认真的责怪起来了:“您可不能这样说~,不瞒亲家伯伯,从古到今好名声多了去了,可是那都是那些酸人写的,背后还不知道多少龌龊呢!
他们可跟您不一样,你这个可是乡里赞颂,口口相传的名声,我们算得什么排面上的,都是后宅女子也没什么见识,可偏偏这事情就传到我们耳朵了,可见您的名声流传有多广……”
哎呀,哎呀呀!
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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