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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产婆,里头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已经在外头等了三个时辰,他再也忍不住对着紧合着的房门大声询问。
房里除了传来妇人哀号的声音外,听不见产婆的回答,焦躁的他正想冲人房里一探究竟,房中传来王产婆的呼救声——
“快去请大夫,产妇失血过多昏了过去,就快要不行啦。”
没听见外头有任何回应的王产婆,满头大汗的冲出房门,看着瘫软在地上的男人,忍不住大声怒斥:“你坐在地上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你娘子的命就快要不保啦!”
“这……这……”
看着王产婆手上的鲜血,男人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哪来的钱请大夫啊!
“你别这呀那的,快去请大夫,你娘子是难产,我只是个产婆没法子救她呀!”
‘你救救她,王产婆,我求求你要救她啊……”
男人跪地哀求她。
“王产婆,你快进来啊,她快不行啦!”
房间里传来助手的叫喊声,来不及和他多做解释,王产婆就匆匆忙忙的跑进房间。
“怎么会这样……”
男人呆滞的哺哺自语,直到一阵嘹亮的哭声传入他的耳朵,他才大梦初醒似的自地上猛然跳起。
“丽卿没死,丽卿没死是不是?王产婆,你快回答我啊!”
他不相信妻子会离他而去。
王产婆将清洗好、裹着布巾的婴孩递给他时,闷不吭声的摇了摇头,明白一切的他,抱着大声啼哭的婴儿,完全感受不到第一次当父亲的喜悦。
“是个女孩子。”
王产婆语带歉意的说。
“不——”
他冲出屋外,像一只负伤的野狗,对着夜空愤怒的咆哮。
一阵冷风由敞开的木门吹人,桌上的烛火被风给吹灭,而被抛在屋内的婴儿仿佛预知到自己多劫的命运,哭得更加大声。
帮忙料理后事的邻人阿水婶一边哄着婴儿,一边劝着蹲在一旁烧纸钱的男人。
“我说阿贵,你可要振作一点,我相信丽卿在天之灵一定不希望你这样消沉下去的。”
“阿水婶,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望着火盆里渐渐熄灭的火焰,阿贵空洞的眼神仿佛一个无助的小孩。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有办法照顾这么小的孩子。”
好不容易把啼哭的婴儿哄睡,阿水婶将裹在粗布里的婴儿交到她父亲手上。
“这女孩长得可真像她娘。”
都是一副狐媚模样。
“阿贵……”
阿水婶舔舔嘴唇,吞口口水后继续说:“我看你也没有办法照顾这孩子。
唉!
这孩子一出生就克死亲娘,再留下去恐怕也不好,不如……不如咱们就举行‘洗儿’仪式吧。”
“什么?阿水婶,这是丽卿唯一留下的孩子,我怎么忍心……况且这是犯法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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