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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沈默半晌,在曾纽差点以为对方不予理睬时,却道,「虽然不知道是什麽,但你想要,我就会买回来。
那你记得好好吃晚饭。
」
「……嗯。
」
男人这才安心地离去了,曾纽探长脖颈,几次欲喊住对方,请求对方不要走,最後又都胆怯地吞回肚里。
刚才问他要吃什麽的男人也只是随便应付他吧,曾纽自然清楚这点,更何况这家SC市里的高级餐厅并不是到了半夜才打烊,男人不仅与萧红吃晚餐还要去音乐会,怎麽可能还来得及、、还惦念著这件事?
曾纽走回收银台,忍不住揣了桌脚一记,他觉得他真该做些什麽,如此坐以待毙下去,男人还没恢复记忆,心就要被那个凭借一张脸蛋赢取欢心的萧红抢走了……可神奇又可怕的是,曾纽居然提不起一丝信心与勇气,去筹划或谋略之後的事。
提早结束营业,去外面的日式料理店用过晚餐後,曾纽慢悠悠地走回超市。
随後他关门回房间,瞪著无聊的电视节目。
不时地拨打电话,与医院方面取得联系,曾纽仍是担心在他不理事的这期间,陈叔会搞出什麽名堂,可最後他的心腹告知的情况宽慰了他,他便躺回沙发,继续观赏节目。
大约到了晚上十点,曾纽刷牙洗脸完毕後,早早地爬上床,可又给房门留了丝缝隙,好监视房外的情况。
过了十多分锺,曾纽忽然听见有人开门回来的声音,随後脚步声越发逼近,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下半个脸藏进被窝,惴惴不安地等待著。
既意外又在意料之内,曾纽矛盾地发觉,男人推开他的房门,轻轻地唤了声,「大牛,你睡了吗?」
「……」
男人似是喟叹一声,最後是蹑手蹑脚地进屋,将什麽搁在曾纽的床头,然後立在原地一会。
心扑通扑通地跳动著,曾纽紧张得都出汗了,无法得知男人的举动令他相当懊恼与忐忑,他屏息等候著,直到男人的气息缓缓贴近他。
有些冰凉的指尖落到曾纽的脸侧,却未触碰他的肌肤,只是将他遮住半个脸的棉被往下缓慢扯移,随後又将被角掖紧,最後经历了良久的静默,手掌伸及曾纽光洁的额头,并在那上面温柔地摸了一把。
这之後,男人的气息逐渐遥远,剩余的,都是充斥在曾纽耳边的脚步声──男人走了。
心一下剧烈地抽痛,紧阖的眼帘仿若也敛不住浓厚的悲伤与悔恨,曾纽觉得自己的眼角似乎湿润了,可探出手一按,竟然还是干涩的。
要是他能厚颜无耻或坦率直接地表达出他的心情,用眼泪用鲜血就能挽回过往的爱,找回失落的记忆,曾纽决不会再犹豫了!
这麽一念,曾纽便掀开被褥,跳下床,趁著震惊的男人还未来得及回头前,从後迅猛地揽住男人的腰,脑袋埋入对方的肩头。
「……大牛?你还没睡?还是,我吵醒你了?」
曾纽摇摇头,双臂禁锢住男人,愚笨的嘴唇依旧难以倾诉真心,就连最拙劣的言辞也吐不出一个字。
怀里安静的男人对那段满是疮痍的旧爱毫不知情,表面的无辜与平静下,藏匿的是对曾纽的惩罚,曾纽知道他有错,也又一次彷徨了,深埋在胸口的情愫无力阐明。
「老板,我、我……我喜欢你。
」男人的手善意地轻抚曾纽,这触碰给予他勇气,教他结巴之後,成功地说出最简单的情话。
「……嗯?大牛?呵呵……」男人竟然未移开他的手,反而还反手拍打曾纽的脑袋,「我也很喜欢大牛啊……」
立即理解男人误解了他的「喜欢」,曾纽忙不迭地解释,「老板,我说的不是你说的。
我、我,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也是啊。
」男人揉了揉曾纽的发丝,「是不是想家了?还是……在和老板闹脾气?怪老板没给你准备晚饭?」
「才不是那种小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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