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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君兮的病房在五楼,楼层只有他一个病人,此刻除了昏黄的壁灯,便是极其细微的脚步声。
房门打开的瞬间,病床上人立刻坐起了身。
黑暗的房间,因为敞开的门,而融入了淡淡的光亮,韩君兮的双瞳带着冷睿的光芒,警觉地看着门口,左手却是摸上了枕头一侧的黑色手枪。
若隐若现的轮廓,在灯光的氤氲下,只能看出其修长的身材。
“这样警觉,对病情可没有好处。”
磁性的男音刚响起,韩君兮眸中的深意又立刻深了几分,清凌的嗓音如同天籁:“君鑫?”
“啪”
的一声,室内的灯光明媚如晨。
韩君兮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左手离了黑色的手枪,随意懒散地问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韩君鑫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额上裹着层层的纱布,鲜红的血迹还清晰可见,病服搭在肩上,右手肩的纱布直接绕过了后脖,伤势,比自己想得还乐观些,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言简意赅地问道:“伤怎么样?”
“没事。”
语气再轻松不过。
韩君鑫犹带疑色地看他,三颗子弹都在心脏附近,他说还好?
倘若不是他的意志坚强,体格强壮,失血过多再加上这样严重的伤势,他现在还能轻飘飘地在这里说“没事”
?
“韩君兮,你没有那么多条命!”
声音冷冽决绝。
床上的人看着窗外,遐思,又似出神,许久,安谧的病房里,淡淡地闪过一句话——“所以,他们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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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君兮说:“所以他们才死了。”
韩君鑫在拇指按在了指纹扫描器上,有些烦躁,还有些无奈。
推门而进,随手将行李丢在了大厅中央,脱下了蓝色的衬衫,宽阔的肩后,也缠着密密的渗着红色血迹的纱布,他没有理会,直接进了卧室,找了套干净的浅色套装换上,心中却是百转千回。
S市一周前的扫荡活动,本是部署许久,百密无一疏,却没有料到,对方的军火如此强大,三名刑警精英壮烈牺牲,身为队长的韩君兮也是负伤惨重,久死一生。
干他们这一行的,早将生死度之至外。
他明白君兮的感受,那种你看着队友在自己眼前倒下而你却根本救不了他们的颓败感,以及,惭愧感。
可是,这就是他们!
韩君鑫换好衣服,才记起来,S市这栋房子,他已经有六年的光阴没有来过了。
父母因为工作调动的缘故,三年前开始便很少住在这里。
而这里的主人,准确的说,女主人——是她。
韩君鑫来到她的房间门前,站立了许久才开门而进。
简单大方的房间里,浅蓝色的被单修叠整齐地铺在了床上,床旁是精致的梳妆台,台上零星地摆着几瓶化妆乳液,再有,就是那一米七高的落地亮镜,衣柜静静地陪在一旁。
房间里两大排书架上满满的都是书,他随意地瞥了下,分类明确,有政治类,经济类,心理学类,音乐类,美术类,文学类,数学类,设计类等,书不多,却是种类齐全。
他随手抽了本古代文学的书籍出来,她大学的专业,是历史系。
细小如蚁的整大页文字,她倒是看得认真仔细。
生字有注音,有画着不同颜色的横线,也有随意的波浪线……
韩君鑫“啪”
地一声将书本合上,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宛若黑夜中那清清浅浅却又格外动人的月光,带着温暖,又携着冷意。
☆、其实我喜欢女人
九月份的阳光,尽情地彰显着青春的活力,浅蓝色的天际悠悠地漂浮着几朵浮云,巧合的,似是若有如无的神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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