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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诺站在一旁,并未立即回答,停顿片刻,他缓缓答道:“黎妃的次花已确认被盗。”
“最开始是景妃,之后是辉妃,颐妃,现在又是黎妃,每逢次花被盗,皇妃外出必然遭遇噬花族的袭击,被掳走的妃嫔不仅在后宫颇有权势,而且遭袭都有不约而同的共同点。”
我扭过头看着辰诺。
“皇妃们出事时身旁均有皇子存在。”
辰诺一脸愁容。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景妃和五皇子,辉妃和十一皇子,颐妃和三皇子,最具皇位竞争力的皇子如今已去了大半。
倘若真能将此考虑为争夺太子之位的一场血战,剩下的黎妃和十二皇子,以及蕊妃和六皇子,其间必有人是这场争夺的策划者。
如果这不是纯粹的后宫矛盾,那又该作何解释。
“盗贼的身份可有眉目?”
我问。
辰诺略微迟疑,似乎难以开口,他的声音不大,仍可清晰的听出里面的不确定:“有一人,目前尚不能完全确定。”
千年来,令他难以启齿的人不算多,那个人或许我猜得到,但是我又不敢去猜。
距离真相越近,失去的越多,我怕我承受不了。
趴在石栏上,瞅着庭院发呆,风吹动流云,吹动了花瓣,无意间触碰到脸颊,早已没有红印的脸却传来了阵阵痛楚。
非影,或许是个不错的名字,可惜,我没有这样的运气,可以不再被过去所累,忘却所有,重新开始,不再是从前的影子。
右手掌心痛至无法忍受的烙伤,已寻不得丝毫印痕,穿过胸口的噬魂箭消失不见,裂口也已愈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条命,一生一世,十条命,十生十世,弹指一挥间逝去,本应感受的人生的酸甜苦辣在刻骨铭心前走到了终点。
黑紫色的长裙,黑色的长发,发髻上没有所谓的主花次花,仅有一支珍爱的玉簪,手中无“轻雨”
,既回不到花将身份,又不能成为从前的花精,介于人类和花精之间的可悲存在。
为了逃避天界逼婚,任性地选择和辰诺结婚来掩饰,却又为了一支玉簪,在两千年中唯一一次披上凤冠霞衣时,逃出了魔域。
两千年换来的只是站在香熏店,看着他身旁娇美的未婚妻,何其可笑。
魔域古俗最后一条,一年后,若是男方也不迎娶花精,誓约解除,花精将信物退还,所有回到起初。
一年,我扬起嘴角,等待墨藤的时间何止一年。
三年多了,即使真有誓约,也早已失效。
拒绝辰诺的随行,独自一人重返人类世界。
走出泽岭又逢人类下雨天,没有次花结界,黑紫色长裙很快被雨水淋湿。
走累了,坐在路边的长椅,望着雨中的城市发呆,脑中空白一片。
许久,长椅的另一端有一人坐下,我轻侧过头看了一眼,是墨藤,他没有打伞,坐在那儿也不说话。
雨越下越大,视线更加模糊,风吹在湿乎乎的衣服上,阵阵凉意浸入皮肤,带走了体温。
长椅的两端,我们离得很近,感觉却很远,墨藤说话的语气一如以往:“回店里,现在还可以恢复人类形态。”
“不用了。”
我摇摇头,荆棘丛中前行,久久不见出路,终有绝望的一天,“魔域和噬花族的事你知道多少?”
“仅限三个问题,回答问题的报酬为玉佩。”
平静的语调,墨藤的表情不见半点情感变化。
我取下腰饰佩玉,这是两千年生辰庆宴时母后给我的,用它换取三个答案,我再高估自己终抵不过商人的准则。
我沉思片刻,将玉递给墨藤:“这是最后一次交换,我没钱再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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