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巾纸上总不会带刀片吧!
忙凑过去看,小公举不想给她看,捂着下巴想躲。
这还有什么好躲的,她强硬地把他的肩膀按下来,迫他和她同齐。
玛利多诺多尔只是觉得很丢脸……他不大情愿地松开手,将自己的伤口展示在那双黑色关怀的眼睛下。
只是下巴的一个血口,与其说是一个,不如说是有两三个了,每天都会多加那么一两个。
女孩细嫩的手指触在伤口上,明明是冰冷的,他突然畏缩了一下。
她以为他是痛,他只是……慌乱的想避开那双眼睛,那个关心,那片呼吸。
似乎是在病中昏迷的时候,又或是梦里……她这么触碰着,让他觉得非常地丢脸。
“啊,”
那个细细软软的声音恍然大悟地说:“&*@#*。”
只不过是刮胡子刮破了而已,玛利多诺多尔也知道不该当回事,他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推开她不介意地继续卸车门,但是他就是觉得她好过分,如果不是她不肯给他刮胡子的话他就不会弄伤自己了,也就不会在她面前丢脸,弄得自己不会刮胡子的样子。
他才委屈到一半,想直起身体,女孩蹲了下去,她的手套已经脱下来了,此时挖着旁边的雪。
路边的雪下面是冻硬了的,那双手很快就冻得红通通的。
玛利多诺多尔不知道她想干嘛,有点不自在又担心地跟着蹲下去。
贝莉儿已经刨到最下面了,雪已经成了块状,很快就要压成冰层。
她把上面一些松软些的絮雪捧起来,合在手心搓了搓。
碎冰在她掌心晶莹地落下,玛利多诺多尔说:“youare……”
你会弄伤自己的,他想说。
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她已经搓好了一巴掌雪,朝掌心哈了口气,再搓搓,不那么冰得厉害,就把雪往他脸上拍。
下巴被冰得一个激灵,玛利多诺多尔猝不及防地呆在那里,好像……好像她哈的那口气哈在他的下巴上。
他脑子乱成了浆糊,她为什么要哈气?她……她是给他的伤口清洁还是?贝莉儿竭力思考着那个单词,她是有点担心雪太冷,冻坏他那娇嫩的小脸。
“Areyou?”
她努力思考了下:“toocold?”
小公举呆呆地摇头,瞪着绿眼睛,他看起来有点被她吓坏了。
贝莉儿突然手痒,想摸摸他的头。
他呆呆地摇头摇着总算想起来道谢了:“T……Thanks莉莉。”
贝莉儿很大气地回答:“youarewelcome!”
哈哈哈。
笨蛋,连着三天刮胡子刮破脸的笨蛋。
不过她还是认真想了一下怎么自己前两天没有看到他下巴上的伤口呢?莫不是他偷偷用什么掩饰了?不,他的个性不会掩饰吧,第一次她是有看见他的伤口,那时候他们还在吵架,她才不在意。
可能后面他伤口虽然增多了,但她自己病得糊涂,忽略了。
贝莉儿突然就很愧疚。
他们休息了一会儿,默默的又开始干活。
第三个车门死活卸不下来,还是角度太小用不了力,算了就这样了。
雪地很松软,车门可以很轻易地竖起来向别墅滚过去,玛利多诺多尔先是把门树立起来,然后和贝莉儿一起滚着往别墅走。
最难走的是上坡,从车道到别墅一楼那差不多十五米的路。
只能用两根绳子交互捆好,顺着一边的护栏绕上去,一点一点地借力向上拖。
松软的冰雪给了一些阻力,但也是这些阻力让平铺在地上的车门没有向下滑。
这正是玛利多诺多尔所要的,拖上了别墅门前那片雪崩导致的积雪,把门推上去,他们踩在门上就可以接近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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