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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举从餐车中取出一杯果汁,公举将画架打开支在地上,公举坐下来。
公举拿起笔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太顺手,于是把画架收起来,取出画板。
公举在画板上摊开纸张固定好,公举将画板架在膝盖上。
公举正了正墨镜——他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戴墨镜?装酷吗?_(:з」∠)_公举开始挥毫泼墨,啊不,画画。
……贝莉儿想立刻就跑出去,一眼都不想看到玛利多诺多尔在干嘛,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注意他,当然不是用正眼瞧。
她在玩水、游泳、扑腾水花的间隙里做这事,而且总是不由自主地怀疑玛利多诺多尔也在做同样的事。
他戴着墨镜,甚至不需要掩饰他的眼神。
他把头往她这里偏过来的话她都不好确定他是不是在看她。
可她又不能因为这个就提早跑出去,那太没礼貌了,她还得玩久一点,起码两三个小时,玩得尽兴,玩得惬意,玩得让主人开心,知道自己已经热情而殷勤招待了客人。
——就比如之前小推车那些东西,更衣室是和外面的走廊相连的——毕竟谁也不想游完泳洗完澡后还从满是水迹的岸边走过地弄脏自己吧?公举洗完澡后甚至还特地去厨房给她拿了这些,贝莉儿怎样也要感激涕零地把上面的零食吃掉至少一半。
她看着餐车,还有悠闲地坐在餐车边已经开始涂涂抹抹的公举,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看着她,可能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实在太露骨了,玛利多诺多尔的头的动作也停了一下,她看见他的面孔朝她的方向顿一会儿,墨镜下的嘴唇微笑一下,算是冲她打招呼。
贝莉儿觉得自己的脸迅速涨红了,她想现在整个连头埋进水里,在泳池底下挖个洞钻进去,她感到一股完成任务般的沉重的压力。
这种玩法绝对和之前想的不一样,不过贝莉儿得承认自己说出邀请的时候也没想到如果玛利多诺多尔跳下水和她一起玩会是什么样子。
不管是什么样子都很羞耻啊啊啊。
他坚持没下水,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那没说出口的默契——谁会把排挤别人不一起玩叫做默契?但她知道他不下来是为了她。
她下水之前玛利多诺多尔仿佛明白地手机对她说:
【请自己玩吧,不用介意我,我有别的消遣。
】
他的确有别的消遣,他画画着呢。
随意支着膝盖,墨镜架在脸上,一脸严肃地拿着炭笔,在纸上勾勒。
他又看过来了,可能是疑惑她怎么老看过来。
贝莉儿还得装作自己没有发现他在画画的样子,相当紧张地拉了拉羊绒衫,安全裤贴在身上,突然湿得很勒肉。
别傻了你,她咒骂自己,别胡思乱想,人家才不会画你啦。
可她又不敢问。
她在池子里抱着膝盖沉默地泡了一会儿,还试图逼自己游泳,但她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这种氛围让她没法舒适地享受,可能是温泉的热气更可能是房间里这种无形的氛围熏得她头昏脑胀。
最后她放弃地拖过来泳池边那只小舢板。
说是小舢板也是很大的了,一块流线型的蓝色塑料板,相当实诚的做工和重量,大小也足以容纳她整个人还有余。
舢板做的很精致舒适,最前头有个置物架,可以固定一个装在防水袋里的,放着电影的iPad。
很棒,终于有事做了。
她把舢板推到泳池边,正想去翻东西旁边那只手就伸过来,手心上放着她的小音箱。
贝莉儿抬头看了眼,公举脸上戴着墨镜,此时正出于礼貌地架起来了,扶着眼镜是想说话,露出那双碧眼,而更加地映衬他那张玫瑰般微张的红唇。
他张开了嘴,贝莉儿看着他稍微呆愣走神了一瞬间——真是让人嫉妒的嘴唇,又红,形状又优美,他常年骄傲又高贵地抿着,很少像现在这样,微微松弛,露出个微笑。
“give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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