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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得火红的烙铁,直接贴在乌老大的小腹处,疼得他死命拉扯着铁链,小腹抽搐抽动着。
皮肉烧焦的味道在刑房内蔓延开来,熏得顾长卫等人蹙眉,狱卒甚至几欲作呕,但施刑的男人却从头到尾,连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在烤一块猪肉一般,无动于衷。
施过烙刑,覃九寒也依旧不搭理嘴硬的乌老大,甚至好似一点都不关心能不能从他嘴里掏出话来,直接顺手挑了下一件刑具。
一个时辰过去了,刑房内的刑具都用了个遍,架子上的乌老大,也从一开始的叫嚣,到现在的奄奄一息,眼神间甚至有了恐惧和躲避。
刑房原本脏污的墙壁,此时像极了凶杀现场,飞溅的血渍和皮肉落在墙壁之上,吸引蝇虫蒙头乱飞,嗡嗡作响。
乌老大感觉自己不是人,而是一只被屠宰到一半的猪或是牛,眼前人的眼神里,没有任何属于人的情绪。
这仿佛不是一场审讯,而是虐打,单纯的虐刑。
审讯是有终结的,但乌老大感觉自己此刻经历的,仿佛是不会有尽头一般。
当覃九寒放下最后一样刑具的时候,不光乌老大,就连顾长卫和狱卒都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哪怕知道面前是十恶不赦的人贩子,甚至还做了更肮脏的事,但这样单方面压倒的施虐,仍旧能让人看得胆战心惊。
覃九寒摆摆手,朝狱卒淡淡吩咐,“去拿些药来。”
狱卒一愣。
就听男人冷漠的声音响起,在空荡荡的刑房内来回作响,“止血的。
别让他死了……”
这话听得乌老大直打颤,后头未尽之言分明是。
——我还没玩够。
狱卒出去了,覃九寒在椅子上坐下,动作略有些慵懒,手托着腮,似笑非笑和顾长卫谈天,“这刑房里的刑具还真是单调。
我从前在一本书上读过,“请君入瓮”
一词。
不知顾兄是否有所耳闻?”
顾长卫方才就被覃九寒的手段震慑到,此时闻言便觉是个不大好的词,“请君入瓮?”
“唐朝酷吏来俊臣所提之法。
寻个大瓮,将人塞入瓮里,慢火温煮,犹如温水煮肉一般,刚开始还无知无觉,渐渐的,身上的皮肉便泡涨……”
男人嘴角噙着笑意,似乎在说菜肴的做法一般,听得顾长卫几句作呕,更别提架子上捆着的乌老大了。
乌老大喘息稍许,嗓音比方才还大些,但底气却不足多了,“你这软蛋,难不成乌大爷我怕你不成?”
被辱骂的覃九寒却是面不改色,仿佛压根没主意到屋内还有这么一个人,只顾着和顾长卫提什么失传已久的古代刑罚,面上甚至露出些微享受之色。
方才去取药的狱卒回来了,覃九寒便随手道,“给他上药,顺便塞上口嚼。”
那狱卒似有所迟疑。
覃九寒也不动怒,反而好声好气问他的意见,“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狱卒见他不像方才那般冷漠,甚至还和顾大人谈天,心中没那么畏惧,便小心翼翼道,“这会儿就要用口嚼吗?大人,您还没审讯呢。”
覃九寒闻言便是一笑,一张冷淡至极的脸,愣是笑出了风光霁月之感,与这牢狱格格不入。
乌老大见状心底寒意更甚,他不知道这男人是故意还是怎样,他对着顾长卫也好,还是对着狱卒也好,都是一副正常书生的温润模样。
但注视着他的时候,却仿佛眼中没有活物一般,甚至,从头到尾,半句话也未曾和他说过。
就好像,他是架子上的一扇猪肉一般。
狱卒也是一愣,继而道,“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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