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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字好奇怪啊,一个女加一个比什么意思呢?”
我一边看一边慑服于中华文字的博大精深。
韩诗倩一边用香气淡淡的纸巾擦着她的黑嘴,一边很是轻蔑地指教我:“这是一个妣字,是称呼死去的母亲,相对的就是考,古文里有一个成语叫如丧考妣,就是说像死了父母一样。”
“韩姐,你真有学问啊。”
顾小盼在一旁忙拍马屁。
“问题是,这个看起来像是墓碑,那么这附近一定有古墓吧?”
Nike激动地说。
我继续用手擦了擦那个墓碑,不太开心地说:“1998年5月17日立,这个墓看起来不是很古啊,才五年多的样子。”
小华也用剩下的六级英语词汇的书页擦了擦手,眼睛转了转说:“我觉得,与其说是墓,更像是坟……问题是,我们没有在周围看见坟啊?”
我们都点点头,大家都举目四望,除了我们吃BBQ现在所坐的这个土包之外,周围基本是一片空旷的,左侧倒是一片黑松林,里面阴森恐怖的,什么也看不清。
“算了,我们不说这些晦气的事情。
前面有一片芦苇地,开了很多芦花呢……我不管你们了,我要去那里玩。”
我抹抹嘴,从土包上跳了下来。
走了一小段路,却发现这里原来别有洞天。
苍白的芦花连成一片,在蓝天下寂寞地舒展着;我朝着白花深处走了一段,好像渐渐被淹没在柔软的泛着草香的海洋里。
忽然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韩诗倩气喘呼呼地跟了上来,她一只手拎着裙子,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的鞋子陷进湿地里。
我没好意思说,你这大胸脯缠着我干什么,我又不会说洋文。
“赵爱林,我可以和你谈谈么?”
她的态度还算友好。
我皱眉头,她马上补充:“嘿嘿……我不勉强你说英语的……你知道么,我其实是一家杂志社的编辑,我知道了你的事……我是说,你追楼的那件事情之后,一直对你现在的遭遇很好奇,我想了解一下的过去和现在的状况,写一篇报道——当然是在你允许的情况下——我会出采访费的,可以么?”
我望着前面大朵大朵白白胖胖蓝天上的云,轻蔑地说:“你那是什么杂志啊,《千古奇观》还是《生理解剖》啊?”
“呵呵,你这个人,真幽默——不是,是《城市风情》,看过么?”
“我从来不在火车站地摊上买书,没看过。”
她咳嗽了一下,语气略带不快,但还是诚恳地对我说:“是一本城市情感方面的杂志,赵爱林,Steve
对我说,你受伤之后,有一段记忆遗忘了,那是你一生中最珍贵的感情,可是你现在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是真的么,如果是真的,你愿意和我一起寻找那些记忆么?”
我不满地转过头,浑身恶心打颤;“他放屁。
Steve是谁?”
“楚宁。
楚宁就是Steve.他告诉我,你受伤之后,神奇地隐藏了很多你生活中重要的记忆片段……你自己甚至都没有觉察到,你出院之后,你已经遗忘了一个你曾经生活过的世界。
我作为一名业余文学爱好者和社会学硕士,对这种现象很好奇,希望能把你的真人真事整理出来,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么。”
“不觉得。”
我茫然地看着她。
“你考虑一下吧,这种事情不能着急,也不能强求的。”
她眨着眼睛,力图让其水汪汪,亮晶晶。
“我的记忆关你们什么事情啊?楚宁对我的记忆那么感兴趣,你去问他去啊,真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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