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抖着绝望地说,“我没有骗你,这枪里……”
全身乏力,心脏痛得狠不能此刻真的可以死掉去算了,“真的没有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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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的灯,昏黄昏黄,为了所谓的格调特地弄出来的镂空花纹铁栅栏搁在小小的电梯里就像在一片金色的海藻群里放入了个铁笼子。
如果有勇气一层一层推开浮动的浮华的金色海藻,就能看见孤零零的铁笼子里隔开了光阴隔开了繁华地锁着两颗心。
是他开枪要杀我,可是我却为他一阵接着一阵地心痛起来,“算了,你别说杀我了。”
我轻轻地说,“就连我的保护伞,你也下不去手!”
如果他真的有杀我的心,刚才也用不着打昏叶世伯那么辛苦了,直接杀掉不是更加方便?可是,他下不去手,就像我的枪里终于撤走了所有子弹!
他慢慢地放开我,我却一伸手握住他的手,果然,又是冰凉得瘆人了,“小鲍……”
沉沉的,重重的心痛涌上来,我猛地站起来一把抱住他,“我们,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说这话的时候,我以为是我这辈子最最无奈的时候,可是一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是我一生人中最无力的沉沦的开始,我陷入一个叫做“鲍望春”
的泥潭,无法自拔也不要别人拯救。
“如果我真的死了……”
“我会下来陪你。”
他发誓一样,狠狠地反抱住我,“我不要你老婆来陪你,我来陪你就好。”
“然后我们不喝……”
“不喝孟婆汤,不过奈何桥!”
他说一句,我就用吻吻掉一颗他的泪水,“就我们两个,不喝孟婆汤,不过奈何桥!
就我们两个!”
“好。”
我说,“就我们两个!”
心却还是痛得不能自已,要是我死了,小鲍,我死了,我一定最痛的是留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还必须要活着。
可是,我们现在都还活着,好在我们现在都还活着!
这又该怎么办呢?
“走吧,”
半晌后,他轻轻地说,“带着叶总长离开上海,我不是真的要杀他,只要他离开几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