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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安慰了一番,她看了眼立在车边同样看月亮的慕景深,他身上那套西装真心帅,光泽低调又贵气,配上那张帅到邪气的脸,说他是妖孽也不为过。
静静站了会儿,展念初哆嗦着抱着肩膀,看着慕景深,“走吧老师,你的感冒还没好。”
慕景深收回视线,开了车门却只是拿下大衣和围巾,说,“附近有间餐厅不错,去吃晚饭。”
他又不开车,直接信步沿着街边走起来,展念初跺着脚跟上去,他倒好,从上到下都武装得紧密,她可悲的就穿了吹口气就透风的打底袜,没一会儿她就感觉自己的耳朵冻得失去知觉,摸一摸又发现它还在。
走了会儿他才发现跟在旁边的女人踩地的频率过快,蹙着眉头瞥她,见她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自己,才不耐烦的摘下围巾丢过去。
哀怨的看了眼他身上保暖性极佳的羊绒大衣,她吸吸鼻子用围巾裹住脑袋,也不顾上难看,哆嗦着,“还有多久能到啊……老师。”
两手悠然的放在大衣袋里,慕景深步伐很慢,“那幅画了一堆草的,得过什么奖?”
展念初愣了下,没反应过来,试探的问,“你是说……在‘往事’里,我拿给你看的画?”
掏出烟来,他极其不绅士的不理睬女士的感受,点上就开始吞云吐雾,“嗯。”
展念初挫折的看着他,欲哭无泪的说,“那不是一堆草,那是少女与水仙花。”
他对这个毫不感兴趣,只说,“估计也是不入流的烂奖——金鼎奖虽然也不算什么像样的赛事,不过它还是有自己不错的理念和风格的。”
展念初屏息听着,这是第一次两个人谈到正题。
他却不多说,弹了下烟灰,“就凭你那幅画的水准,想得奖,没戏。”
心里咚地砸下一块石头,她有些激动,“为什么这么说?我的所有老师都肯定我的基础和画功是少有的扎实!”
“所以说你只配去画装修壁画。”
蹙眉瞥她,慕景深才不会管别人能否受得了,直白道,“作画是融入个人情绪的创作过程,而不是单纯机械的呈现——你的画空洞没有灵魂,我只看到了生硬的学院教条,浮躁单调,你以为我说垃圾是故意为难你?”
听了他的话,展念初一阵落寞——虽然难听又伤人,可是他挑得确实都是她的硬伤,基本功用了心人人都可以练好,但是灵气和创意,就不是光凭修炼就能得来的了。
不是有句话吗,画得像照片一样的是学生,画得看不出是什么的才是大师。
虽然有戏谑的成分,可是这就是高与低的区别,如果画得和照片一样,那直接用照片岂不是更好……
静静的走了会儿,她声音有些底气不足,“老师,那我要怎么办……”
“凉拌。”
他掐了烟头,丢入旁边的垃圾桶,手放入大衣兜,大步跨上餐厅门前的台阶。
整个人都灰溜溜的,展念初一点都不觉得他的冷幽默好笑,没明确自己的毛病时候,还没有这样急迫,可一旦知道后就有种急于突破出去的紧迫感,好像再晚一点自己就会无药可救死掉一样。
餐厅连一杯水都抢劫一样的贵,面对着一桌精致菜色,展念初坐在那里胃口全无,一只水晶小饺呆呆的咬了好几分钟。
看她一脸的沮丧太过碍眼,慕景深喝了口清茶,淡淡说,“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作画除了要天赋,还需要累积和历练。”
展念初觉得他说了等于白说,要是有时间累积和历练,她至于这样不计后果的求助他吗。
“哪天闲了,给你上几堂课。”
某男人高高在上的边喝汤边说。
她一听,心里立刻乐开了花——她和很多陷在困境中的人一样,无可避免的产生了迷信,只不过她的佛祖不在西天,而在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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