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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晗有些不自在地想要把衣服拢起,却被胡悠抢先一步,轻轻为他将衣带系好:“小舅舅,我知道你以前吃过很多苦,所以,今后才更应该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再受伤。”
“这个当然了,今天纯粹是个意外。”
胡悠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抬眼定定地看着苏晗,表情是少见的认真:“不是意外,你是故意的。
凌王说,你曾经为了救他险些命丧剑下,那么严重的伤所留下的疤痕肯定很好辨认而且依然会很清晰。
是不是,原本就在这儿?”
她的手指虚虚抚在那个新添的伤处:“萧烈的武功那么高,躲个奔马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哪里需要你舍身来救?你算准了他现在伪装成一个文弱书生,不便当街展示功夫,所以将计就计上演这出戏码,目的是为了……”
皱眉想了想,又继续道:“让他亲眼看到你身上没有那个剑伤?那么……萧烈难道是你和凌王以前在澧国的旧识?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和凌王曾经的关系,所以才故意这么做来掩饰身份的?”
苏晗一直静静地听着,眼中的神色先是惊诧,接着是惊喜和赞许,屈指在她的额上敲了敲:“悠儿,你变聪明了呢!”
“我都说中了?”
“**不离十,很厉害哦!”
胡悠却一点儿也不觉得高兴,甚至很是恼怒:“难道除了这种自伤的笨蛋招数以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应该有,不过……”
苏晗淡淡地勾了勾唇:“这是最简单最直接,也是付出代价最少的选择。”
“狗屁!”
胡悠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以伤害自己为代价叫做付出代价最少?这是哪门子的逻辑?”
苏晗被她如此激烈的怒气给弄得愣了愣:“悠儿,我不是好好的吗?”
胡悠还带再说,却被外面的敲门声打断,只好恨恨地先去开门。
来人是凌王。
“悠儿,仲卿在不在?”
“别装模作样了,正等着你呢!”
没好气甩下这句话胡悠便径自去了厨房,凌王莫名其妙地来到苏晗卧室:“谁又招惹这个小火药桶了?”
“小孩子脾气罢了,请王爷多包涵。”
苏晗欲起身下床,被凌王快步过来按住:“躺着别乱动,仔细伤口又裂开。”
“哪儿有那么严重。”
凌王哼了一声沉下脸:“你也太过乱来,本就有旧创,而且靠近心口,万一力度掌握不好怎么办?”
“小侯爷手下的人,这点本事总还是有的。”
“你就撺掇着他跟你一起胡闹!
看我明日见了他怎么教训!”
“这可就冤枉小侯爷了,我只是跟他说要上演一出马下救人的好戏,会事先在心口处塞一个后垫子,必不会被伤到,他才肯帮忙的。”
凌王无奈摇头:“你啊你啊,你就到处欺瞒吧!”
“只要能达到目的,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骗局也未尝不能用上一用,相信小侯爷不会因此而记恨我的。
当然,王爷如此宽宏大量就更不会怪我先斩后奏了。”
面对这样有些无赖的苏晗,凌王纵是心中再有气也发做不出,只好换了个话题:“今日午后,萧烈忽然跑到我府上以故友身份拜会,声称此行乃是私人性质的游玩,过几日就离开。
言谈间问及当年那个跟在我身边的小侍从,听我说那次伤重回来不久便死了时,虽连叹惋惜却似乎面带疑色。
我正想来告诉你最好不要与他相见以免横生枝节,就听人来报说你与他在街头玩了这一出。”
苏晗轻轻倚靠在床头,笑意盈盈:“对付潜在危机的最好办法就是尽快彻底解决,所以不等他来找我,我便主动现身寻个契机与他相识。
说来,还多亏了小侯爷,在茶楼外只一个照面,便能从他站立的姿势看出其必是出身行伍久待军中之人。
晏国的眼线都是经过训练的,断不会有如此明显的特征,加上他的容貌还留着些许当年的影子,这才让我们能在最短时间内便确定了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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