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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下午不是有什么宴么?到那时候再说吧——还有其他事吗?”
“昭昭这般急于赶我走?”
太崖垂下眼帘,那绸带似的耳坠子轻飘着。
因两人离得近,时不时还会扫过她的面颊。
“昨夜里受了一夜寒风,现下连半点炉火都不愿分些么?”
奚昭心想待会儿他总要在宴上碰着蔺岐的,与其捱到那时,倒不如现下就把话说清楚。
由是她点点头:“也行,刚巧有熟人。”
她让了步,让太崖走在前头。
两人正走至门帘前,太崖已作势掀帘了,身后却突然有人唤道:“昭昭,筵席将近,不知可还要——太崖郎君也在此处么?”
那语气分外温和,奚昭顿住。
她还没转过身,就借着门旁腰高的青白瓷瓶看着了元阙洲的身影。
也是在他说话时,太崖已掀开门帘。
门帘另一侧,却见蔺岐跪伏在床边,一手捉着床帘,另一手压在叠好的被子上。
他鲜少有这般失态的一面,余光瞥见几人,僵滞片刻,才放下那帘子,冷玉似的面庞上划过丝无措神情。
“尚未来得及躲去床上。”
他稍顿,真切道,“抱歉。”
奚昭:“……”
不是。
其实这个歉不倒也行。
站在最后面的元阙洲已然看见了他。
他怔了一怔,却又很快露出惯有的笑意,温声说:“还有其他客人吗?抱歉,先前不知,才擅作搅扰。”
第200章
他的声音不大,但一开口就将奚昭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她道:“既然先前不知道,又道什么歉?”
元阙洲温温柔柔地应了声好。
横在他俩中间的太崖也跟着瞥他一眼,眼中瞧不出情绪如何。
元阙洲迎上他的打量,却没说话,仅以眼神问询何意。
太崖仍维持着抬帘的姿势,说:“元寨主体弱,寒风不止,不如进去再说。”
三人进门时,蔺岐始终望着奚昭,视线未曾向旁边的太崖偏移半分,仿佛不认识他一样。
太崖也仅是在落座时看了他一眼,随后便瞧见了他颈上的咬痕。
他顿了瞬,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
元阙洲道:“前些天总是阴雨绵绵,这几日难得放晴。
听闻赤乌少有雨天,不知真假?”
他分外自然地与蔺岐挑起话茬,仿佛刚才根本没看见他倚跪在床边似的。
蔺岐也只当没有此事,淡声道:“正因四季炎热,少有贪凉的妖族去往赤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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