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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
月楚临道,“不过想着你行事向来随心所欲,提醒两句罢了——就如你现下,脖子可是受了伤?”
“被枝子挂伤罢了——见远,师尊走了,还轮不着旁人提醒我什么。”
太崖阖眼,“我要歇息了,你走罢。”
月楚临沉默片刻,应了好。
他放下书,转身出了房门。
只不过走出几步,又敛住气息,折了回来。
默不作声地在房外等了许久,终于——借着房门间隙,他看见方才还躺在藤椅上的人慢慢悠悠起了身。
对着镜子照了片刻,然后拆下了缠在脖子上的纱布。
纱布之下,渐露出一道清晰可见的咬伤。
第50章
发现太崖受伤,月楚临最先注意到的并非是那伤口。
而是覆在太崖侧颈上的黑鳞。
大多常以人形示人的妖族,并不喜欢显露妖形。
像他这样将鳞片暴露在外,只可能是被伤着了妖身,支撑化形的灵力没法裹覆住外泄的妖气,所以才一时半会儿变不成人形。
意识到这点,月楚临才转而去看他的伤口。
虽敷了药,可也能瞧出是被撬下了黑鳞,难以止住的鲜血不断外渗。
太崖对着镜子看了片刻,随后掐了诀将那些外渗的血弄净,露出完整的伤痕。
是咬伤。
牙印扣在残缺不全的鳞片间,随着呼吸,又渐被缓缓渗出的血液覆盖。
可见那人咬得有多用力。
这月府之中,谁能咬到他?
且见这情形,他应是以原身示人,再被咬伤。
月楚临思忖着,忽见太崖将流出的血拭净,而后一手撑桌,另一手则轻抚着那可怖的伤口。
他就跟不知痛似的,指尖缓慢摩挲着残缺鳞片。
渐渐地,那修长手指上沾着了血,如白玉映霞。
这般动作,就好像并不在意咬他的那人是如何伤了他,反倒将这伤口当成了可供玩弄的印记。
月楚临视线一移,落在太崖那倦垂的眉眼上。
狭长的眼里沉着笑,眼尾洇着浅浅的水色。
虽离得远,听不见声响。
但仅凭起伏的胸膛,还有颈上鼓跳的筋脉,便能瞧出眼下他的呼吸有多急促。
月楚临稍拧起眉。
饶是平时神情再怎么不显情绪,眼下也不免多了些错愕。
实在太过轻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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