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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好听,语气也随意而松泛,很容易叫人陷进其中。
但他无端聊起这事,奚昭总觉得他没安好心。
再看蔺岐,已是脸色冷然。
他道:“师父,已是往事。”
太崖笑说:“有些事不是越琢磨越有趣?——当日我这徒儿本打算用符了结了那恶鬼,但那鬼磕头如捣蒜,他一时心软,竟真有饶过他的意思。
符也不用了,反倒拿言语劝诫。”
蔺岐的神情冷得跟快结冰似的:“道君。”
“不愿提么?”
太崖牵起一条红色细线,缠绕在指上,“是因为刚想放过那鬼,就叫他捅了一刀?”
蔺岐垂手:“道君有话直言,何须弯弯绕绕讲些其他事。”
说话间,八方道玉盘飞速旋转,连同五行符笔一起消散成赤红气流。
最后凝成玉器,悬挂在了他腰间。
“为师不过是在想,过了这么些年你也理应长些教训,不会再轻易受人蒙骗。”
太崖复又将手拢在袖里,还是一副闲散道人的模样,“——是么?”
“岐自知分寸。”
话落,太崖就收着了一封纸鹤传书。
应是月楚临邀他赴宴,折了信后就说要走。
奚昭趴在树上盯着他,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等人没影儿了,她挤出声轻哼:“你师父是觉着我不该来找你。”
蔺岐走至另一处,又拿出玉盘。
“师父言行轻泼,不过行事向来谨慎。
若得罪了奚姑娘,岐代他道个不是。”
奚昭一手撑脸。
蔺岐看着是有些烦他师父,但两人关系应不错。
她话锋一转:“小道长,你师父说他练过驯蛇的法术,是真的吗?”
“未曾听闻。”
蔺岐心觉不对,多问了一句,“何种法术?”
“他说要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找四处蛇窝,每日恭恭敬敬地拜三拜,再敬三碗酒,酒还得是上好的寒潭香。
如此持续半年,就能让天底下的蛇都听我的话了。”
蔺岐沉默片刻,终道:“师父是胡言乱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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