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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长川心里发狠,想到自己刚才瞬间看到的场景,相拥的两人,冷声道:“你不来找我,倒是找上了别人,置我们当年情意于何地?难道......”
纪长川胸中怒火中烧,口不择言,突然间胸腹如遭重击,一口腥甜登时涌入喉头。
刹那间多少年来的旧事尽诸涌入心头,相识相知却成陌路,昔日旧爱却在他人怀中,当年情意悉数赋予流水......昨日难忘,旧梦难回,难道当时是他的错?为什么就偏偏如此固执,不肯放下从前相互理解。
“纪皇子还要在此耽搁到何时,莫忘了,这里是白国,不是纪国!
殿下带兵潜入频伽山,莫非是想挑起两国一战!
还请给一个解释!”
忽然那马车内响起一个截然不同的男声,比之谢九微要低沉不少,唯有冷意一脉相承。
谢九微叫出对方“皇子”
时998就会意地给他查阅资料。
纪国和白国相邻,而纪长川便是纪国当代的嫡长子,白国两位嫡子先前尚且斗得厉害,何况是皇子足足有十几位的纪国?纪长川生母早逝,母族势力衰弱,也不知是凭借了什么手段,最后被立为储君。
而现在,纪国储君居然带兵跑到了白国,还公然攻击护送白帝棺椁的队伍?即便此地和纪国相距并不太远,但是也依然违背常理!
随光乐心念一转,就听到纪长川冷哼道:“白汝歌?哼,你那好兄长早就把你卖给我了,自顾不暇,居然还想要擅管其他?”
忽然讥讽笑道:“你当我是怎么进到这里来的?”
“他许了你什么好处?”
谢九微淡淡道。
纪长川心中迟疑,咬牙道:“频伽山以北三城,全部划到纪国。”
白棠生前担心的兄弟相残,最终还是成为现实。
没想到白随尘不敢自己动手,却假纪国之手,事成后还要割地......与虎谋皮!
谢九微了解纪长川的很,纵使当年没有看清,后来也想的清清楚楚。
白随尘怎么会对区区三城满意?只怕会从此带兵从频伽山北下,一路进攻。
白随尘其人善文而不善武,可做仁君但不可做明君,与文官周旋乐在其间,要是与武将讨论带兵打仗,只怕愁得白发都会生出来。
以前尚还有白汝歌替他挡住群狼环伺,而现在......
谢九微心里升起一抹失望,想到各人行为,说不出的讽刺。
白棠,这就是你最后托付的好儿子呐......不是怕我动他吗,居然以王位相托,怕是死后知道自己儿子会如此做,会生生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吧!
这就是你选定的人,果然是,老眼昏花,识人不清。
“滚。”
纪长川心知妙莲在此地,恐怕今日不能得手,却也再难得手。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妙莲就是和白汝歌成亲的那个病秧子谢九微,但确然自己当年与他相遇时,妙莲就是荏弱模样,并且体内不会分毫灵力,全凭机关之术与人相抗。
他面色阴晴不定,忽然擎出一柄长剑,捏了个剑诀,朝着马车挥去。
剑势一往无前,宛如排山倒海,声势巨大。
纪长川原本并未指望一剑就破开马车,孰料对方灵力不知为何凝滞了一瞬。
虽然下一刻就周转如意,但凝滞的瞬间已经给了剑芒可趁之机,刹那间长剑就劈到了马车。
轰然之声里,马车陡然坍塌,木板飞溅。
自那中央突然飞起一个人影,抱着另一人急速窜出。
随光乐灵力如水灌入谢九微体内,那次结印还有之后与纪长川的相抗似乎给他造成了很大负担,他几乎都可以感受到少年心跳急促,迅速衰弱。
脚尖不停点地,刹那间退出丈远。
三人隔着轰然散架的马车,遥遥对视。
纪长川目光犹如阴鸷毒蛇,缓缓移上抱着少年的青年。
他突然眼睛睁大,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顿时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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