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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夫人不怎么重罚下人,许府做事的人碍于嶟王爷府的威势,没有不知死活敢忤逆主母的,下人偶有不是,许夫人一般也是罚掉月银便作罢,错处大一些的罚跪已是极限了。
所以她对打人没有太清晰的概念,听了曾嬷嬷提醒面上有些挂不住,又不肯承认自己错了,嘴硬道:“我说八十就是八十,一下也不许少,拉下去吧!”
华韶没有哭着跪地求饶,也没有据理辩争,只是道:“这罚我领。
只是许夫人说我辱没许家门风我却不认,我不是许家人,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闻讯而来的许优站在门口正听到这一句,心急地把华韶死死护在身后,怕所爱之人在母亲的日日薄待中连带着对无能的自己也心灰意冷。
许夫人没有料到儿子会来,早发话下去任何人不许给少爷传话,只是不知哪个不要命的报了信,免不了又是一次母子大战。
“她做错事为娘的还不能略施惩戒了?许府还没轮到你当家,请少爷回房呆着,男儿家成日插手后宅之事像个什么话。”
许夫人铁了心要断了宝贝儿子的念想。
华韶本还坚硬如铁的心看到身前男人因飞奔急喘微耸的肩头时彻底融化了,不忍害得许优母子离心,华韶将身前之人轻轻推开,冷着脸问许夫人:“动手吧,快晌午了莫耽误了各位吃饭。”
“你们是当我死了吗?”
许优对领命上前拉华韶的下人咆哮道:“动她先动我。”
☆、受罚(二)
华韶强忍住眼中汹涌欲出的泪,冲着许优的背影轻声道:“公子还不明白么?您母亲已经努力迁就你只是仍旧容不下我。
若公子为了我成了忤逆母亲的不忠不孝之人,作为魁首的我又当如何自处?请让开吧!”
许夫人见她这副识大体的模样倒有些心软,心想着要不将人撵回去便罢了,真打出毛病只怕儿子这辈子也不可能原谅自己。
正要发话为华韶减去刑罚,许芩伶来了。
穿过人群踱步到许夫人身边低声撺掇道:“母亲莫心软,下手重些让她记恨咱家必然会心寒离开哥哥。”
许优隔了几步距离并未听清庶妹所言,但以他对自己这个妹妹的了解也知不是好话,厉声质问道:“你又在嚼什么舌头?”
许芩伶知有许夫人撑腰,在众人面前又占理,壮着胆子道:“哥哥好糊涂,她住在我院里,又与玉香院那种地方牵扯不清的,不知内情的人不一定怎么想我呢?”
堵在门口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声援道:“苦了伶姑娘了。”
“糊涂的是伶姑娘吧,女子若身端言正德行高洁还怕被人拖累不成?”
华韶怒视许芩伶厉声道。
她实在不明白与自己并无瓜葛的许芩伶为何也要过来踩上几脚。
站在人群中目光灼热牢牢注视着华韶的阿蛮与阿远略一对视,二人悄悄退出人群,前往太子房中。
“主子呢?”
阿蛮问正在洗扫的小太监。
小太监回道:“急赶着到私宅那边与张公公议事去了。”
“你去找主子,我去后院看着免防事情闹大。”
阿远对阿蛮道。
阿蛮不敢耽搁,加快了脚步匆匆赶往私宅。
张公公像找不着方向的蚂蚁,在院子里不安地来回踱步。
“公公,主子呢?”
从房檐突然飞至张公公身后的阿蛮焦急问道。
张公公被猛地一吓,差点一口气堵着没上来抽死过去:“臭丫头,神出鬼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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