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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韶担心真的是许优带人来救她,怕两方起了冲突伤到许优,打开车帘,提起裙摆对驱车的人道:“我要下车。”
那人恭敬地说:“姑娘还是乖乖回去吧!”
说完似不经意间亮了亮腰间的配剑:“若在下无意中伤到姑娘也不好向祖宗交待。”
前方的人马突然自动让开一条道,张公公被一个骑着马身着青蓝色布衣的人用绳子套着牵到华韶的轿前。
牵着张公公的是一个三十余岁长着大胡子一脸煤灰的男子,他紧紧牵着张公公对四周手按在刀上蠢蠢欲动的众人道:“谁敢再动一下,我要了这人的老命。”
“退下。”
张公公用手护着脖子对众人吼道。
男人身后跟着一群衣衫破烂肮脏胡子拉碴的老爷们儿。
“都安分些,把女人和钱都交出来。”
华韶死了心,没想到刚出城就遇上劫道的山贼,她想躲回车里,已经来不及了,布衣男子已经牵着张公公来到车前,一刀将挡在华韶与他之间有车帘砍下。
刀法利落。
布衣男子视线牢牢锁住华韶,浅笑着不说话,直到盯得华韶不自在想避开他的视线又无处可躲现出慌张模样。
“哈哈哈,华韶姑娘是害羞了么?”
布衣男人坐在马上,俯身向华韶伸出手。
华韶吃惊问道:“你认得我?”
“南京城里哪个男人不认得程华韶,不过我等穷酸之人进不得玉香院,无缘与姑娘相见罢了。”
华韶不敢伸手,观望着眼前的态势。
“姑娘,我求您走吧,您不下车这位爷是不会放过咱家的。”
张公公试试将脖子上的绳子扯得松动些。
布衣男人又用力扯了一把:“闭嘴。”
又冲华道温柔地说:“姑娘放心,仰慕姑娘芳名已久,今日听弟兄说这群误国误民的太监居然为非作歹欺负到姑娘头上,这才带上弟兄赶来。”
男人将手又向前伸了一点,男人厚实的手掌黑乎乎的,指甲里也有污垢,华韶伸出白润的手轻轻搭在男人手心,男人一把抓住,拎起华韶,搂住她的纤腰将人抱到胸前,华韶身子躲了躲,差点落下马去,男人更紧地搂住她安抚道:“姑娘别怕。”
二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这车上的金银料想也知不是正路来的,弟兄们拿去分给穷苦人家,我送华韶姑娘回去。”
像做梦一般,华韶回头看着乖乖立在原地被劫掠的张公公一行人问布衣男子:“公子不怕被朝廷的人寻仇么?”
男人的脸离华韶的侧脸只有一掌不到的距离,鼻息和说话的温度传到耳朵里,那种感觉同许优耳语时的不安感有点不一样,她也说不出哪里一样。
“车上查到了阉人受贿欺瞒朝廷的证据,不然也不敢送姑娘回去。”
男人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握住自己的大胡子扯下,现出清秀干净的面容:“再说了,他们也不知道去哪抓我啊!”
二人驶过城门,马儿转向通往玉香院的大道,华韶心渐渐安定下来。
许府里。
许明宪几乎要给儿子跪下了:“小祖宗,算爹求你,别再动出去的心思了。”
许优一把将书案上的古董瓷瓶摔碎。
许明宪正心疼着,见儿子已经用碎瓷片抵住脖子,冲屋外吼道:“去问问我娘亲她还要不要这个儿子?”
极少动手的许明宪上前一耳光打向许优:“被你娘宠得没天了,为了个青楼女子拿性命威胁父母?这种不孝不义的儿子我和你娘不要也罢。”
听到消息赶来的许夫人心疼地抱过许优,对许明宪吼道:“你打他干嘛?手里拿着锋利东西真的受伤怎么办?”
许明宪背后身去:“你就惯吧,惯出个眼里没爹没娘的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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