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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教了,今日多谢小娘子指点。”
辛夷弯腰扶她,“崔大夫不必客气,你往后唤我辛夷便好。”
“辛夷?”
整天被人小娘子小娘子的叫,连个名字都没有,辛夷不习惯,顺便也给自己的名字做了解释。
“这是我的闺名。
崔大夫是长辈,可以唤得。”
崔郎中见她医术高明还如此谦逊有礼,也没有因为自己占了理就贬低他、羞辱他,反而大方和解,敬重他是长辈,一时感慨不已。
“老夫愧不敢当,告辞。”
辛夷笑笑,见他转身,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上前叫住。
“崔大夫留步。”
崔郎中微怔,抱了抱拳。
“小娘子还有何指教?”
辛夷走近,慎重地问:“崔大夫可知张家村东头水渠边上的马钱子?”
崔郎中眉头一皱,诧异地反问:“何谓马钱子?”
瞧崔郎中的模样,分明不认识这种植物。
说来,马钱子原是到了后世的大明才从“回回国”
引进的一种植物,后来在云南、广东一带种养,当时她设计中药部分时特地做了标注。
但是主策划并不在意这些细节,恨不得把《本草纲目》塞进去……
辛夷审视崔郎中片刻,见他不似说假,突地一笑。
“这事在我心里压了有两日了……”
略略停顿,她压低声音。
“崔大夫,你跟我来。”
……
水渠静静流淌,那两株马钱子树的枝条在冬日的寒风中瑟瑟,叶子早已落光了,光秃秃的的枝条上,挂着零星的几个橙色浆果,长势不太好,乍然看去和其他的落叶乔木并无不同。
崔郎中抬头仰望枝头,摸着下巴沉吟。
“此物有何妙用?”
辛夷平静地道:“马钱子是大毒之物,原本长于深山密林,喜热耐湿,按说我朝应当只有南边的崖州、邕州等地才有,没有想到开封府也能存活,倒也稀奇……”
崔郎中诧异地转过头来,疑惑不已。
“那你怎知这就是马钱子?”
辛夷回视她,淡淡一笑:“我师父他老人家最喜周游,见多识广,我恰好在他的书上见过……”
说到这里,辛夷伸手拉过枝条,摘下一颗马钱子的浆果,颁开来,取出里头铜钱样的果仁。
“马钱子的果核,扁圆盘状,色白,很易分辨。”
辛夷眼睛明亮,令人移不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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