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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洗完澡,还露出一截洁白湿润的踝,捧着粥的碗在手里发热发烫,连身体也跟着暖和起来。
江城坐在对面,正给他剥一个橘子,也不知道是否剥得太专注,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颜泽的目光。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说话,竟也不觉得尴尬。
上午十点钟,颜泽穿着一身浅色睡衣,蜷腿抱膝坐在沙发的这端。
另一端江城随意仰头坐着,看着天花板,一只胳膊搭在沙发背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沙发背。
秒针滴滴答答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
出去走走?
走吧。
颜泽家附近不算繁华,但十分便利,没有商城,但小的商店,步行街,大排档一应俱全,甚至走两条街还有一所初中,不论早中晚都能看到穿着洁白校服的少年少女。
顺着街道往下坡走,影影绰绰的树影前就有一道河坝,夜晚能看到两三个烤肉摊,卡拉OK,霓虹辉煌地映在水里。
江城和颜泽现在就沿着那条河坝往前走,虽是冬天,吹来的风已经不再那么凛冽,三月份了,乍暖还寒的天,他知道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倒春寒,那时候满河坝边的柳絮飞舞,这地方就会成约会圣地。
江城安静地听着颜泽讲,听他说小时候见他哥就在这地方被女孩子表白过,后来他就蹦出来,撒泼,捣乱,胡来,把女孩子吓跑。
因为父母的原因,从小照顾他的就只有颜向林,所以他对颜向林格外依赖,占有欲也格外的强。
“我哥那时也不知道,我爱抢他东西,他就躲起来哭。
有一次还被我撞见,我说他一个男孩子还哭,丢人。
从那以后,我就再没见过我哥在我面前掉眼泪。”
颜泽望着远处河坝中的水在日光下的粼粼波光,有些出神。
“那你小时候真挺气人,我要是你哥,得把你吊起来打。”
江城垂下眼微微一笑。
颜泽渐渐停下脚步,扒着栏杆,身子往后倾:“是啊,其实他一直都不知道,我打小潜意识里,哥哥就应该一心一意对着我,全部心思和喜欢都放在我身上。
因此看到他对别的什么感兴趣,不论是人,事,物,我都觉得那些旁杂会瓜分他对我的注意。”
“你这样的性格,很容易吃亏。”
江城说。
“我知道。”
颜泽这次却没有脾气,依旧望着远处出神,“所以有时候在想,幸好他是我哥,不是别的什么人,否则论是谁都不能接受这样的弟弟吧?后来他虽没跟我提起过,但我知道,他渐渐知道我在想什么。”
“所以更宠着你?”
江城也走上前去,一手支撑着栏杆,“这已经不是宠了,是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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