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你们年纪还小,记不得。
当年乌蟒部开兽筵举魂祭,就是猎得一头青鳞幼狡。
这头狡脑袋没了半边,但这蹄、这牙以及天生异纹的鳞甲,你说我会看错吗?”
宗图又转过头来,从怀里掏出两枚乌蟒丹递塞到陈寻的手里,说道,
“陈寻你这次为乌蟒部立了大功啊,要阿公怎么谢你?”
陈寻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笑着扬手挥了挥手里的两枚乌蟒丹:“这个就够了呀!”
乌蟒部虽然不是食人的恶蛮,但也不会随意收留来历不明的外人。
恶劣的生存环境,以及部族多年不休的残杀,叫他们对异族人事,都有足够的警惕。
就算三年前,陈寻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人畜无害,但乌蟒部连己族的子嗣都忍饥挨饿,又哪里有余力去收养外人?
当年大多数乌蟒部族人都主张将陈寻赶走,让他自生自灭,是巫公宗图力排众议收留了他。
这份恩情,要用什么去还、去谢?
这三年来,宗图除了限于祖训,没有传他蛮武之外,教他识读蛮文,教他辨识草药,无不用心。
陈寻与宗崖一样,都喊宗图阿公,实则也早就视宗图、宗桑、宗崖一家人是这世的亲人。
即使他心里极为渴望修练乌蟒部的蛮武,但也不会挟功相求,让宗图为难。
“确是头狡兽啊!”
与宗图一起赶过来的乌蟒部其他首领级人物,对当年捕捉幼狡举行魂祭的情形还留有印象。
虽然岸滩上的这头乌鳞狡,半片头颅被天雷削掉,还是能确认狡兽无疑,他们也都是难抑心间的狂喜。
宗图知道陈寻一心想學乌蟒部的蛮武绝學,但看左右首领级的蛮武,都不大希望将乌蟒的蛮武绝學传给外人,心里轻轻一叹,两枚乌蟒丹怎么都不可能比得上这头乌狡异兽?
只是他身为巫公,也难违众意,心想着,还是要想办法拿其他东西,补偿一下阿寻。
南獠是乌蟒部族人推举出来的族长,是个比宗桑还要高出稍许的巨汉。
他两边脸颊纹满乌青的蟒首图腾,露出粗壮的膀子,比乌蟒还要粗上三分,右臂缠满青色血筋,一直延伸到袒露、长满黑毛的胸口,远看就像覆了一层蛇鳞。
南獠手里握着一支黑不溜湫的精钢长矛,浑身充满着力量,似乎随时都能将手里的精钢长矛像闪电一样射出。
他看了一眼陈寻,没有作声,只是带着控制不住的狂喜,琢磨这头乌鳞狡的死因:
“这头乌狡怎么会被天雷击毙?难道这头畜牲,以为自己能敌天雷,暴雨天跑到山脊上去找死?”
“先蛮保佑,但不要对乌狡有什么不敬,”
宗图肃穆的说道,“传说荒兽生养千年,吞吸天地灵气,能成妖丹。
这头乌狡逍遥山林怕有三五百年岁,或许是已经修练到最关键的一步,想引雷淬体,才不意被天雷击毙。
要不是祖灵庇护,北岭说不定就要出一头狡魔了啊……”
听宗图这么说,众人也是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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