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道士为难道,“施主不是修行中人,辨不出妖气,不过妖怪化人总有反常之处,例如不通人性,不懂人情,思维行事跟常人迥异,施主可以细心观察一番。”
这点倒是跟柏空有点像,他在京中时就时常搞不清柏空的脑回路。
楚逸尘心想,不过这个回答对他没什么帮助,因为他现在并不想弄清某个人是不是妖怪,他想知道的是某只狗到底能不能变成人。
因此,楚逸尘又道:“那妖怪若是化为了原形又如何甄别?我觉得家里可能不止一只妖怪,院里养的那几只猫狗也有点可疑,恐是那妖怪的同伙。”
道士心道你家哪来的那么多妖怪,又不是妖怪窝,但为了自己的计划,他还是耐着性子答道:“修炼成妖后,野兽的形体也会产生些许变化,例如变得更大更高,像狐妖到了一定修为后还会生出第二条尾巴,总之但凡是妖怪,一定会跟普通的野兽有所区别。”
“那妖怪是怎么修炼的?一定得吸人精气吗?”
“一般修炼
多久可以化为人形?”
“妖怪会在什么情况下下山?下山又有什么目的呢?”
楚逸尘乱七八糟地问了许多,道士越来越不耐,终于耐心告罄,在楚逸尘又要提问时,直接打断说:“施主只需记得我说的,将那符咒烧成灰后放入水中,喂给你怀疑的人喝下去,对方自然就会显形,你的性命便可无忧,至于其他事,不必担心。”
这是让他不要瞎问了。
楚逸尘心下了然,正好他也没什么想问的了,但为了配合自己之前套话时随口撒的谎,还是做出一副犹豫踌躇状。
道士见状,心一横,心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虽然这符箓难得,即便是他也得耗上数月才能画成一张符,但只要计划能成,便是把他的家底都掏出来,也是值得的。
因此,他又从袖口摸出两张符,叮嘱道:“贫道再给你两张符咒,你把你所有怀疑的对象都喂一遍符水,切记符箓不可沾上污秽,不可沾上血污,否则便会失去灵力。”
“多谢道长!”
楚逸尘一副感恩戴德状收下了符箓,并且连连保证自己今夜就去办。
道士满意点头,他站在原地看着楚逸尘远去,并不跟上,因为那符箓有他的法力,自然会为他引路,他此刻只需静等。
道士捋着胡须,越想越为自己的计划得意,他其实已经在雾隐山周围转了好一阵,他一来到这山里,就知道此地灵气如此浓郁,山中必有精怪,只是因为雾隐山周围那层迷障一样的雾气,他几次试图深入,都会在雾中迷路,因此也一直没能找到妖怪的踪迹,他正在山下徘徊找着进山的办法,就意外遇到了这个身带妖气的凡人。
此人身上妖气如此浓厚,甚至已经不同于普通的妖气,更近乎一种灵气,想必身边藏着的一定是一只修为强大已经半只脚跨入仙神之境的大妖。
这种修为的妖怪正面对上会很难降服,但有那凡人帮忙,他便可以兵不血刃,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其拿下,到时候取了这妖怪的内丹,炼制成金丹服下,对他的修为必然大有助益,说不定还能立地成仙,得道飞升呢。
对了,妖骨妖皮也不能放过,这妖怪浑身都是宝贝,可以顺道拿去给自己做几件新法器新法袍。
他满心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全然不知,楚逸尘与他分开后不久,就将那三张他忍着心痛咬牙拿出的符咒丢在了山坳间的一处废水沟里。
白蛇传的故事,楚逸尘跟柏空讲过,自己也听过许多次,并且他一直觉得许仙的行为很蠢。
一个是同床共枕,朝夕相处的枕边人,一个是街边遇到居心不明的陌生和尚,许仙竟然真信了那和尚的鬼话,喂白素贞喝下雄黄酒,事后还被白素贞变出的原形活活吓死了。
要楚逸尘说,无论那枕边人到底是不是妖怪,这么多日相处,总该看得出来对方到底是想害自己还是真心对自己好,既然是后者,又为什么要在意妖怪与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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