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夜的唇堵住我,紧紧环抱着我,紧紧地,“我再也不这样了,真的,再也不——-”
疯狂的舌紧紧痴缠着。
我们的泪共同滴落在年少墨索里尼苍白的脸上,氤氲一片————
30
周日,阳光大燥,不出门就能知道外面人满为患的可怕,我和慕夜索性上午赖床到11点,中午煮个酸辣鸡蛋面,下午整理书柜。
原来,我们只有两个小书柜,许多书不得不靠墙叠加露放在写字台上,日久蒙尘,心有不忍。
后来爸爸又给我们买了个七门六层通高二米一共四十二层的书柜,摆进书房后顶头顶尾的整整占了一面墙壁。
当时,我俩抱着手看着这还算可观的景象,都想,终于给这些书“安得广厦”
了。
可惜,两个孩子都不是有收拣的,什么书都喜欢往家买,又瞎搁瞎放,结果,每每两个人还得搭梯子扒在书柜里乱翻乱找,依然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书。
既然有闲空,我和慕夜决定彻底给书归归类。
“现在虽然是收藏的盛世,但不是藏书的盛世,藏书要靠乱世。”
慕夜坐在梯子上,草草翻一本,懒懒地说。
我横他一眼,站起身,把刚归纳好的“考古类”
放进书架。
《中国考古》《中国青铜器》《中国书画》,这是我们刚回国时,转机上海,上海古籍打五折时买的,其实是文物专业的教材,图文并茂,精彩纷呈。
可惜没有买到《中国陶瓷》。
“还藏书?你这点儿书算什么,去看看《中国著名藏书家传略》,人层次差别的,让人都嫉妒不起来。”
“切,哪能和他们比,人家藏的都是古籍珍本,动辄宋本,现在一个宋本怕不要上百万?我们最多也只能用影印本来满足一下,铅印本呢,以品相和内容为取舍的首要条件,吓唬一下外人,虚荣一下自己罢了。
喏,你一直找的《邓丽君》。”
慕夜丢下来一本书,绿色封面,有些支离破碎,却依然难掩它的优雅。
我爱不释手,因为我喜欢邓丽君。
当年邓丽君用轻巧的兰花拂穴手掀翻了社会主义刚猛的降龙十八掌,那些直白的情话令当朝者张皇失措,马上组织人马创作了16亦或30首社会主义的歌曲与之抗衡,甚至四处收缴邓丽君的靡靡之音。
不就是爱情吗?一种统治要去对一个歌女大动干戈,邓丽君赶得上孟姜女了————“谁让你哭塌了我八百里的长城!
?”
咳!
斯人远逝,那些敕造歌曲也早就不知所终,替代了靡靡之音的是妖兽之声————邓丽君倘若活至今,可能都不知道该怎么唱歌了。
走了也好,莫道君行早,早走有早走的好。
“呵呵,紫上,你又在悼念了——-”
慕夜还没有取笑完,就听着门铃响了,“谁啊,”
跳下来,他去开门。
是王锋阿姨。
“家里怎么搞这么乱?”
“我们在清书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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