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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原委,张歆安慰几句,答应帮忙在亲戚下人中问问,又仔细问了她家地址,房子的租金和出租的期间。
见她这般认真,真心是想要帮忙,陈奶奶欢喜感激不尽,转回家就命下人送了一大包上好的红枣红糖花生过来,给张歆月子里用。
银翘接了那包东西进来。
张歆见了,讶笑:“陈奶奶真是急性子,这可叫我怎么好意思?”
忙命银翘拿了钱出去打赏来人。
稍顷,银翘进来:“那婆子说什么也不收,说家中有事,忙忙地走了。”
如尘笑道:“来的,想必就是那白家的,指望你帮忙把房子租出去,他两口子才好有进项,哪好意思收你的赏钱?”
“原是顺口一说,也没把握,陈奶奶这般客气,倒叫我如何是好?”
“她就是这样性子,厉害起来极厉害,遇上看对眼的,又极豪爽不过。
奶奶肯帮忙,就是不成,也是一番心意。
她家铺子卖的就是山东土特产,这些实不值什么。
奶奶别往心里去。”
“如此,只好尽力帮忙了。
她们这一去一来,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我记得金鱼巷从此出去还有一段路呢。”
“那是走大路。
奶奶说的是巷头。
她家住在巷尾。
从谢五老爷和谢三老爷两个府第中间那条斜巷子穿过来,极近的。
那巷子窄处,只容一人过,行不得车,故而奶奶不知道。”
闲话一阵,取了放在白衣庵请尼姑们诵经开光的福寿玉牌,也就回去了。
天冷了,不好再到室外活动,好在三间正房有地炕,又修了内走廊,张歆每日还能来回走走,活动活动,也坚持做着孕妇操。
孩子很大了,把那个小空间挤得满满的,活动不开,也就不爱动,很多时候,对妈妈做游戏的邀请和挑逗,毫无反应。
张歆不大适应这个变化,提心吊胆,忧心忡忡,想到这个可能,那个可能,生怕有什么意外。
吴大夫一两天过来诊一次脉,又将李嫂子的母亲方婶派过来照料。
张歆突然喜欢清点整理东西,将给孩子预备的衣服尿布和各项用品点过一遍,又把自己的冬春衣服翻出来,首饰和财产也被清理一番。
丫头们被支得团团转,方婶却看得笑,叫院中众人打点起精神:“这是快要生了。”
肚子大得碍事,白天还好,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加上隔层肚皮看不见,不安心,反正足月了,张歆也盼着孩子早些出来,每日摸着肚子打商量:“儿子,差不多了,出来吧。
出来妈妈陪你玩。”
小家伙却沉得住气,恋恋不肯离开那个唯我独一的温暖世界,不管大人们做足做好了准备,就是不出来。
张歆都有些急了,虽然吴望淮大夫再三保证脉象无异,孩子平安,不能亲眼看见,亲自感觉,总是不安,日日寻方婶打听催生的法子。
终于,这一天来了。
张歆在睡梦中感到一阵不适,醒了过来,过了一阵觉得没什么,又睡下,在醒来时,觉得下身有些不对劲,悄悄脸红:这么大人,还闹这种事,怪臊的!
白芍听见动静,连忙起来掌灯服侍。
在马桶上坐了一会儿,张歆明白过来,是羊水漏了。
拾掇好衣物,重新坐下,规律的阵痛就开始了。
白芍看出不对:“奶奶,可是要生了?我叫黄芪起来,让她去叫人。”
张歆看看窗外,摇摇头:“没这么快。
天亮了再叫人。
你扶我走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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