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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贺安冷笑:“你就是这么做的,比用说的还可恶。”
安浔坚持重复:“……我真没事。”
闫贺安盯着他,脸色慢慢冷淡下去。
他抹了把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安浔:“你是不是觉得我特闲特好心啊?你以为我这么爱管别人的闲事儿?”
“我他妈这辈子头一次主动关心别人,不是为了老是热脸贴冷屁股的。
你觉得被拒绝好意的滋味儿挺好受?”
安浔的指尖无意识地嵌进手心。
他当然不是这么想的。
只是他的烦恼是他个人的烦恼,跟闫贺安无关。
没必要将无关的人卷进他的烦恼里,那对闫贺安来说不公平。
安爸出事以来,安浔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拒绝所有的帮助,不把任何一个对他释放善意的人拖进泥潭。
不需要成为任何人的负担,他靠自己就可以。
安浔看着闫贺安,突然有些疲惫。
他感觉被各种各样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
安浔推开了任清华伸过来的手,因为他知道任清华只是一个每天烦恼怎么多考几分的高中生,家里也只是普通经济水平,日常生活无忧,但也没有非常富裕,帮不了他。
他也推开了林方加伸过来的手,因为他看出林方加话痨爱交朋友是付出型讨好型人格,他的善意和热情来源于他的敏感,所以安浔不能心安理得地选择利用他。
而现在闫贺安向他伸出了手。
安浔习惯性地拒绝。
可是闫贺安的反应让他意识到,好像他不断地拒绝比接受更伤人。
他看着闫贺安出神。
安浔脑海中乱糟糟的,又无比清晰。
他感觉自己好像分裂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在感官上茫然无措,一部分冷静地分析接下来他要如何渡过难关。
烧烤店的工作丢了,安浔短期内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
还款日近在眼前,先前投的简历没有立刻回复,多半就没有太大希望了。
作为全日制上学的高中生,安浔哪怕到处投简历,但是大部分的工作、哪怕是兼职,也都更倾向于全职工作的员工。
任何雇主都希望职员时间上能够灵活一些,安浔一周五天都全天在学校上课,只有晚上有限的时间能上班,没有什么工作愿意选他去做。
烧烤店的晚班,周末的外送,再加上抽空加的家教补课,除了这三样,安浔其实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
当然,不是没有人建议他去做模特一类的兼职,或是签个mcn做网红,来钱快还轻松,他外形上也适合。
安浔闭了闭眼,努力调整逐渐急促的呼吸,慢慢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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