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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那个叫西城的器师吗?”
这句话问出来,才算是杜敬璋问话的重点。
这个问题乔致安脑子里飞速地想了想,然后答道:“认识,那位器师似乎很好隐逸,他救了公子后一路带到云泾河,而且最后还治好了您的器伤。
只是当公子回来后,属下派人再去寻访时却发现那位名叫西城的器师已经人去楼空了,再派人去寻访时,云泾河已经没有了任何踪迹。”
点了点头,如果是真正高明的器师,会有很多种方法避开太平院的寻找:“那个叫唐瑶的姑娘?”
“公子从前和齐晏常见,唐瑶通常是会陪同在一起的,您也知道唐瑶姑娘和齐晏……”
乔致安没有说半句假话,句句都是真的,因为他清楚,如果自己在杜敬璋面前说了半句虚言,杜敬璋都能够看得了来。
最后,杜敬璋眼光灼灼地看着乔致安,问了一个极其诛心的问题:“既然每一件事都不是那么足以让你秘而不宣,那为什么要隐瞒,为什么要按而不发,为什么我的人去打探时半点事情都查不到?”
对此,乔致安一低头说:“我认为从前这些事对公子来说暂时还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事怎么处理,公子应当知道九公子还没有踪迹,而京里诸位却一日也不愿意安稳。”
“这有关系吗?”
杜敬璋问了这么一句,这句话和“关我什么事”
简直是异曲同工。
点头应了一声,乔致安道:“有,属下不认为公子需要浪费时间在这些琐事细节上,公子有更多的事情需要解决。”
忽然间杜敬璋笑了,指着乔致安说:“乔致安,这么多年了,你自问你了解我吗?”
虽然杜敬璋的笑声听着很愉悦,但乔致安的脸色却忽然变了:“属下了解。”
而杜敬璋却继续笑着,笑容愈发的真切好看起来:“既然不了解,就不要随意用你的想法来替代我的选择,在云泾河你尊重了我的选择,我谢谢你,你是正确的。
那段时间虽然想不起来,但感觉还在,总应该是美好的。
但是既然回来了,你就应该明白一件事,事情不在掌控里对于我来说感觉非常不妥当。
你进太平院那天,我跟你说的最后一句话,你可还记得……乔致安”
闻言,乔致安深深一礼答道:“是,属下还记得。”
“好,以后这件事我不会再派人去查,也不会再过问。
我最信任的人只有你和小言,而在信任之上比之小言更倚仗你,我是个不会怀疑自己选择的人,致安,我以后只会更倚仗于你,而我从你那最希望得到的不是忠诚,而是坦诚。”
忠诚属于君臣之间,而坦诚在朋友之间,这是杜敬璋一惯来的说法。
闻言,乔致安心中发苦,有些东西从这一刻……或许说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他需要背负的。
杜敬璋肩上背负的更多,而他要背负的仅仅是负罪感,相较之下,乔致安觉得自己背负的或也不那么沉重:“是,公子,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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