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晏此人,历事尚浅,聪明有但不擅谋,脑筋还是文人的,也好你留了退路。”
这时乔致安在后悔,早知道会演变成这样,不论姚海棠怎么要求隐私,他都应该派人盯着,因为眼前这小姑娘就是个惹事的。
这会儿姚海棠正在揪脸上那层皮子,到底是爱漂亮的心思作祟,在易容时没少往里边儿用那些补水润肤的东西。
她这会儿被闷着了,再说又被看穿了,当然半点儿芥蒂都没有地搓着脸上那层。
露出来的皮肤比易容后的要更水嫩一些,因为被闷着了薰得有些脸颊上有些红润,再加上她用手搓着,看起来自然像盛开的粉色花朵儿一样娇嫩。
正在她奋力搓着的时候,眼前多了块有些湿的绢帕,是乔致安递过来的,见她不明就里的看着,乔致安说道:“是荆子汁,易容后擦上一会儿就能揭下来,不用这么用力搓。”
眨巴眼接过了绢帕,有一些细微的气味,闻着倒也挺清凉,往脸上擦了去,觉得很滋润。
这时代可没化学合成这一说,什么都是纯天然的,总不会出问题。
放心地擦了把绢帕揣袖袋里,揭了脸上的那些碎皮子后,姚海棠才拍全高兴地说:“这样舒服多了。”
此时,乔致安依然在看着她,眼神竟有些冬雪初融的感觉,姚海棠发了片刻的痴,然后感慨地说道:“其实乔院长是个很温柔体贴的人啊,应该很受欢迎吧”
沉默了一会儿,乔致安状似无意地撇开眼去:“恰恰相反,大概只有姚姑娘会这样认为。”
“我觉得你应该怪杜敬璋,他把你拉到哪儿不算,偏偏要把你拉进太平院这么个人人畏惧的地方。
其实我觉得大家伙儿怕的是太平院,就算是言行云做太平院的院长,大家也还是一样会畏惧他的。”
姚海棠觉得太平院就像是……火葬场,好吧这个形容实在不太好,但绝对恰当。
这是个人人去了都得泛点儿寒气的地方,火葬场的头,大家总得拿异样的眼光看一看,这是很正常的心理。
对于姚海棠的话,乔致安却是摇头答道:“人活一世,总有些事要去做,在太平院,有些别的衙门需要顾虑的事情,太平院不必忌讳。”
“不孤独吗?”
姚海棠说完就想扇自己一巴掌,因为这话一说出来,乔致安的脸色就有些变化。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些不能触碰的地方,而她现在就一拳擂过去了“孤独是很不必要的情绪。”
乔致安用这句话来结束了这个话题。
但是姚海棠觉得自己是个不太识时务的人,因为她一张嘴就又继续了这个话题:“人需要偶尔孤独,才能看清自己要走的路。”
闻言乔致安又是一阵沉默,默然之后道:“姚姑娘说的话有理,只是孤独不免损心志、失士气”
这个话题实在很沉重,好在已经到了南隅门外,姚海棠从来没像今天一样这么高兴于看到南隅的院儿门:“呃……那个,我到了,那我先下去了,还是要谢谢乔院长,要不然一通宴会下来,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姚姑娘珍重。”
乔致安说罢放下帘子,又叫着车夫把马车设置,他还得回宫就宴。
而姚海棠看着太平院远去的马车,狠狠地拍了自己额头一巴掌:“觉得乔致安可怜,我真是强人啊,还是先可怜可怜自己吧”
她相信乔致安会把事情打扫干净,所以非常信任地干自己的事去了,但是有时候太过干净也很危险。
在乔致安有些事情还没来得及做前,姚海棠遇着了件火烧眉毛的事……长生坊非常不讲规矩的堵门要人了,要是堵的是姚海棠的门,估计她一点儿也不在乎,每天照进照出,反正她本身是光棍得很的。
不就是堵门口,就当免费的门卫了,可是长生坊的人堵的是普生器坊的门口,恶狠狠地模样吓跑了不少有意前来下订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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