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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么,这下火气一消,秦王就想起这回事来了。
他看着儿子,感觉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这桩亲事是你母妃所订,你为人子自当遵从,我为人夫,也当信守当年对你母妃的承诺。
那是你母妃相中的人选,怎能轻易说不娶就不娶了。”
整整五年待在一起,辗辗转转才确定自己的心意,李崇安如今心里哪里还容得下别人:“父王,您这是在逼儿子,您别忘了,破出家门这种事儿,许多年前我就干过一回,如今若要再做第二回,想来更加轻车熟路。
父王了解儿子,儿子不想做的事,没人能逼儿子做,就是母妃遗命也一样。
哪怕背不忠不孝不节不义之名,儿子也不愿错过,更不愿娶一个一心想退亲的女子为妻。”
这俩父子又急上眼儿了,李崇业叹了一口气,他哪里是长子长兄,分明是这俩人之间的和事佬,还经常里外不讨好。
母妃啊,您还是收了儿子吧,儿子做了这么些年和稀泥的,累也累死了:“父王,静山,都冷静冷静,且听我一言。”
“你说。”
父子俩异口同声,且一个声音比一个阴森,很明显,今天不管李崇业怎么说,要么被其中一个记恨,要么俩人都记恨他,他真是倒八辈子霉才做了秦王的长子,李崇安的长兄。
“父王,强扭的瓜不甜,俩人都不乐意,勉强在一起他们俩哪还能把日子过下去。
静山,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忠不孝不节不义八个字太重,你难道要程姑娘将来陪着你被人戳脊梁骨么。”
李崇业说完,不出意外地看到四只冒着雄雄烈火的眼睛,看吧,他就知道他今天又两边不讨好了。
秦王定了定神,圣旨都已经求下来了,再反悔他那皇兄非拆了他骨头不可。
今天求旨明天反悔,当金口玉言是烂大街的玩意儿么:“圣旨已下,静山,就算是为父对不起你了。”
见秦王语气软下来,李崇安也不至于继续较劲:“我去宫里见陛下,这旨意没明颁,还有纠正的可能。
父王就不用去了,至于不忠不教,儿子自有办法不背这骂名。”
最后,李崇业一句定音:“静山,你总说可心程姑娘,那为兄问你一句,程姑娘可同样待你?”
秦王府不可能让李崇安一个人在外边游学,当然有派几个人跟随着保一路平安。
李崇业回头琢磨琢磨,觉得那程国公府的姑娘简直就是冰山顶上的顽石块,没个万儿八千年是开不了窍的。
李崇业一句话就把李崇安给噎死了,秦王慈祥无比地看着长子老怀安慰。
“圣旨赐婚?看来这事儿板上订钉了,我还想着看这俩孩子有没有缘分呢,看来是真正没缘分的。”
小程妈彻底死了这条心了,都圣旨赐婚了。
老程进宫给几位皇子讲典集时听了一耳朵,回来就就把事儿说了,心底也不无遗憾,李崇安在老程看来,那真正是个好女婿苗子。
秦王脾气是爆了点儿,可人坦荡豪爽不存什么歪心思,秦王世子为人温雅爽阔,秦王府人口简单,和自家相比也多不了几个人,所以老程觉得女儿嫁过去,不用操心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后宅是非:“也只能算了,这事儿看来是没什么变数了。
不过,我总觉得,静山那孩子挺可心尧尧的,只是……尧尧太让人犯愁,都十五岁的姑娘了,怎么就没点儿女情长的心思。”
被认定没儿女情长心思的人,这会儿正在面壁自省,她在回忆自己的初恋。
也就是初次被人表白的时候,似乎也羞怯过,脸红过,心中怦然而动过,只是后来到底怎么了呢,她却实在想不起来了。
似乎自己是从那时候开始,才对情爱两字彻底看开了,那以后就一心扑在围棋上,再也没有动过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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