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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人真是极出挑的,男像月华照玉树,女像骄阳映牡丹,这三人到哪儿哪儿都得富丽堂皇起来,阿容进了屋里就这么个念头。
“见过大公主,见过谭大家,见过公子,见姚爷。”
这一通见下来,阿容觉得自个儿就像是那楼子里的姑娘,头回来见客的,这么一想阿容浑身一抖,毛孔一张开,瞬间就冷得不得了了。
这可好,自己恶心着自己了。
“诶,起起起,你这姑娘就是多礼,来过来我这儿坐着。”
大公主一头拉了阿容坐到身边,一头又对坐在另一边的谢仪温说:“仪温,你看,可像是未然,那可不是跟未然像了几分,只是这眼神不对了。”
喝着茶的谢仪温放下茶盏看了眼说:“是像的,承邺,你爹要是见了,肯定得看着好哭一通。
从前你爹就跟在姚大姑后头磨蹭,至二十了还是个好跟在后头玩耍的。
要不是姚大姑去了,你爹也不会对家业上心……”
“叔,我爹已经过了!”
姚承邺说自己的生死且不上心,说起父亲的生死时也是半分眉不皱的,可见这人要么是不关情,要么是忍耐力已经到了极处。
这时大公主出声了,瞪了谢仪温一眼说:“大过年的,不提这些,承邺自小和长青一块玩,难得如今还像从前那样,我们就当是多个儿子了。
正好这姑娘像你那姑姑,这里我们又当多个女儿,儿女同增,谁也没我这福气。”
这时阿容“噗”
的一声把嘴里的水全喷了出来,不为别的就为大公主这句话。
把姚承邺当儿子她能理解,人毕竟是当朝的大世家,可她算哪根葱哪根蒜啊。
当下连茶也不敢喝了,弱弱地看着大公主,特希望刚才自己是幻听了。
其实说起来,大公主确实是在抬举她,也无非冲药王的面子和从前的旧情份罢了,反倒是阿容脑子里想得多。
比如想那什么谢长青了,贵公子了,穿越女定律了之类的,阿容一想起这些来怎么可能不纠结,当即就恨不能是找个角落好好称称自己斤两去。
“这……小女怎么当得了,大公主抬举了。”
阿容嘴角还挂着几滴水珠子,那模样要多憨傻就有多憨傻。
大公主看了直掩嘴笑,许是见惯了那些端端正正的大家姑娘,总觉得这姑娘有时候眼一闭一眨间藏着些别人没有的东西。
大公主是院墙争斗里长出来的,观察力当然不弱:“瞧这傻模样,真是招人疼。”
真是招人疼,这下阿容脸上的憨傻劲儿就一滞,僵在了上,这句话从前也有人说过,只是说这话的那人,终究还是疼别人去了。
只有片刻的失神,阿容又把痴傻的笑挂在了脸上,挠了挠头干笑了两声没有再说话。
这时候姚承邺忽然来了一句,顿时间让阿容觉得地狱也不过如此:“大公主认我做儿子没事儿,可不能认阿容姑娘做女儿,我可是瞧阿容姑娘顺眼又顺心,将来我打算是要抬进门里的。”
这下阿容没水可喷了,她想喷血三升以示清白,尤其是谢长青,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是清白无辜的。
阿容心说:“我天天在您眼皮子底下转悠,我就算想跟人发展什么奸情,那也一准儿得被您老人家先发现。”
不是……阿容心想着不对,为什么她要跟谢长青解释,没这道理,于是当即不看谢长青了,而是瞪了眼姚承邺:“我可不要嫁给你。”
“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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