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景象看上去极为不真实,却又新奇无比。
一到晚上,冷风吹散了白日里的炎热,大地铺上了一层霜,到处灰蒙蒙的萧肃之色。
在那样一个晚上,雨柔睡不着披着披风坐在篝火边看月亮,士兵们在穆天垂安排之下,井然有序地巡视,一切看起来安静祥和,就像那暴风雨来临前宁静的黎明。
多伦突袭惨败,已两日,乌托莫合城墙紧闭,远远望去,这铜墙铁壁仿佛巍峨的神宫,镶嵌在群山之中,在这样一个夜晚,月色倾泻大地,将这绵延的山地披上了一层银灰,显得如梦似幻。
雨柔坐在凸起的高地上,能将乌托莫合这个城市的外围形状看个大概。
这个有着句迟命脉之称的要塞笼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据说乌托莫合被称为“魔鬼的巨颚”
,城门不开,万难攻入。
她观望了片刻,便觉得有些无聊,拿起一把铁剑,又从怀中取出《狂风》、《四海》两本书,《狂风》是剑法,《四海》是内功心法,这两本书是在她学会杀人之后王信用布包着拿给她的。
她也没有问出处,只觉得这两本书比起之前王信搜罗来的靠谱很多。
所以一直带在身边,重点研读。
《四海》她完全看不懂,书上很多词语诸如“神与脉合,神与气合”
真是太抽象了,书上画的肥肥的带胡子裸|男身上标注了各种穴位,标明了运气的方向,她也一概觉得太抽象了,内功对她来说简直就和上帝一样,只闻其名不见其形。
那本剑法看上去还能练练。
她对着剑谱上的动作依样画葫芦,随着姿势越来越熟练,动作越来越快,只觉得周身一股暖流在血脉中奔腾,一套剑法下来,我欲乘风归去的飘渺意境充盈着整个胸膛。
她挺直了身子,傲立在土坡上,俯视叠嶂的山峦和绵延的沙海,景致浩瀚雄壮,心中似有所感。
猪坐在火堆边看着她,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但是他不予置评她的对错,她这一路走来,吃得苦头恐怕比她这活的二十多年来加起来的还要多。
大家都是成年人,也有着自己的准绳,做了什么事,会有什么后果想必她也清楚得很。
只是希望以后她能多多珍惜生命。
猪道:“雨柔,其实最脆弱的是生命。
没有生命,一切无从谈起。
你要学会隐忍,把自己磨圆。”
雨柔微笑看着猪,清瘦的脸上有一种淡淡的光晕:“我想起了一句话,生活把我们磨圆,是为了让我们滚得更远!”
“对!
学会扯蛋,见机滚蛋!
远离坏蛋!
坚决贯彻三蛋政策!”
猪笑了。
雨柔头一次觉得猪也能笑,而且笑起来是那么……和谐。
“猪,上次扎合画的图,你还记得吗?”
雨柔道。
“记得。”
猪说,“那也能叫图啊!
粗糙得要命,毫无价值。
还有那天狼的画像,谁是谁这哪辩得出。”
“哎,说实话,我也在担心这个问题。
古人怎么就能凭手画的确定一个人的样貌,我辨人能力本身就差,就一副画像,还真不好判定谁是谁。
看不出年龄,也没问特征,而且问他们这个要塞的奇特之处才是重点吧?真是杀得草率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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