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星哥哥,不要丢下我,不要走……”
九霜很镇定地走了过去,摸了摸小姑娘的额头,按住了她发抖的身子,轻轻拍着,将被褥盖了上去。
过了片刻,小姑娘终于安静了下来,又沉沉睡去,九霜道:“她这个样子已经有两天了,每日都会反复做噩梦,醒来的时候什么话也不说,真拿她没办法。”
“九霜别急,她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过些天等情绪平复再问她。”
“也只能这样了,雨柔姑娘,你快躺下吧,刚才喝的药会让你嗜睡的。”
九霜行至雨柔跟前帮着她慢慢躺下来。
雨柔躺着看着九霜,心里有一种宁静之感,心想以后军营中有了九霜,她应该不会寂寞了吧,总算有个说说心里话的女伴了,她合上了眼睛,睡意渐渐笼罩。
帐篷门帘掀起,一名目光如炬,粗犷英武的男子,大大咧咧进来,他身体健壮一身盔甲,这一进门一股风扑面而来,他大声急道:“霜儿,她可有大碍?”
“嘘!”
九霜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穆天垂意识到这里有两名病人在休息,这才发觉要低声说话,他的声音突然就小了一半,重新说了遍:“霜儿,她可有大碍?”
习惯了粗声粗气说话的穆天垂,此刻压着声音的样子特别滑稽,九霜忍着笑道:“天垂哥,她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但需静养。
另外体内有一奇怪的毒,虽不致命,但也诡异。”
穆天垂粗眉一锁,略有难色:“皇上择好日子出征,直捣句迟的屏障乌托莫合要塞,你可有办法令她在十日之内好转,不惜任何办法,任何药材。”
九霜断然道:“不可,如此一来可会要了她的命!”
“你也知道皇上的脾性,他决定之事断然难以更改,你且不管用什么办法叫她第十日务必下地随军出征,只要攻下句迟,她能留存与否已不重要。”
九霜的眼中之色一暗:“天垂哥,人命岂可轻如草芥!”
女子背过身去,眼中隐隐有泪。
穆天垂,心中疼惜,英武骁勇如他那般的男子,总敌不过九霜那一滴清泪。
他掰过九霜的身躯,将她揉入胸怀:“霜儿,我错了还不行。
可是,皇帝势在必行,你叫我如何是好。”
“天垂哥,九霜并非专才,那些跌打损伤的医治活儿也是祖辈传承而来,加之她月前受过重伤,不宜用药过烈,但看金针过穴之术吧,希望能让她坚持到那个时刻。
只希望天垂哥能答应霜儿,事成之后务必接她回来善待她。”
“好,天垂哥答应你便是。
那就有劳霜儿了。”
穆天垂抚摸着九霜的云鬓,情深自在不语中。
雨柔闭目并未睡实,她句句听在了心里。
九霜心地纯良,将这个粗人吃得死死的!
怎奈触景伤情,雨柔心里丝丝凉痛起来,脑海中不断叠印出天佑那温柔的眼神,她心情复杂,天佑并没有他的外表看起来阳光扑面,她相信他有自己的苦衷,也不希望他出什么意外,她原来还是惦记着他的。
可是惦记又有何用?也改变不了他已娶妻的事实。
他也可以为他的新婚妻子豁出去性命!
她已经是他生命中那偏离了航道的风景,只会越行越远!
想至此,雨柔紧紧掐着自己,断了就断了,不要再想起,不要再疼痛!
!
可越是如此,她越纠结着要回想起那曾经属于她的美好,眼前依然鲜花满地,天佑依然笑语可亲,带着无微不至的关怀,哪怕是他吹粥,夹菜的动作都像一幕幕电影在她眼前掠过,都变得格外含情脉脉,风流不已。
小人甲:别想!
不许想!
也不许难过!
他不是你的,就不要去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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