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众人都各自行过礼坐下。
陈娘子把薇珠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笑道:“昨天才到的,家里屋子,几年没回了,住不成,亏大侄子借了几间房屋住了。”
薇珠初听,还以为她家是罢职回乡,看她身上,补服,素金带一样不拉,才放下心。
罗氏此时笑道:“五叔已是升了长沙知府,此次回乡,一是祭扫叔公们的坟墓,二来小叔叔已经长成,要毕姻了。”
陈娘子点头,祝奶奶笑道:“恭喜恭喜,我才想着,最近喜事不多,谁知接二连三的喜事。”
陈娘子笑道:“我那儿媳,也是祝家的姑娘,听的品性不错,不知嫂子听过没有?”
祝奶奶哈哈大笑:“就冲富不易妻这点,姑娘就定是个好姑娘。”
众人也各自说些闲话。
薇珠和陈娘子多年不见,酒席上怎么说的够,喝了一会,托言有些乏了,双双离席,到昔日老奶奶避暑的屋里坐坐,这屋子自鹏程回来,又着意修理一下,弄成个小小院落,鹏程起个名字,叫半闲院,只是布置还是老奶奶当日在时的布置,也有个音容宛在的意思。
两人进了屋,丫鬟把茶,点心摆上,薇珠道:“下去吧,等有事叫你。”
陈娘子顺势躺到榻上,道:“天下的事,怎么说的清,你大伯那位尊宠,听得竟失了宠,今日酒席,连个面都没见到。”
薇珠倒了杯茶,笑道:“人总没有老使顺风船的时候,再说,当日她既以色侍人,也该想到这个结果。”
陈娘子捡块点心,笑道:“说到顺风船,你那三婶子,才更顺,想不到今日一见,憔悴许多,我昨日听到些风声,说的老三为个宠妾,居然把她赶到这里来住,可叹可叹。”
薇珠笑笑,道:“月娥不过就是个妒字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一命。”
陈娘子听的有人命,坐起来道:“这又怎么说?”
薇珠长叹一声:“罢了,都过去的事了,只是当日,若不愿那人入房,就和婆婆说,既入了,也该好好待她不是,竟不知不觉,弄杀了人。”
陈娘子听薇珠这样说,也叹道:“世间有一就有二,你婶子当年做下之时,就该想到了,若她还糊涂不肯改,那又有甚好叹息的。”
薇珠看向陈娘子:“婶婶高见,我就不如了,婶婶在外面多年,历练多了。”
陈娘子打她一下:“在我面前,还谈这些做甚,该打。”
两人放下这些,又谈些别事,原来五先生这次进京选官,是住在登哥家中,登哥已是去年,升了侍读,陈娘子对玉珊赞不绝口,说没见过这么能干,漂亮的媳妇,服侍婆婆又好,和登哥也是恩恩爱爱,陈娘子笑道:“现在满京的人都知道,李翰林和夫人,极为恩爱,举案齐眉,羡煞旁人。”
薇珠听的很是放心,叹道:“我还怕登哥在那花花地方,变了心肠,谁知他依旧如此。”
陈娘子笑道:“若是心如磐石,怎会变心,若心有半点软了。”
也不说完,只往外看,薇珠会意,两人又讲些别的闲话,坐勾多时,丫鬟来传罗氏的话,请她们两位回去席上。
两人这才起身回去,陈娘子挽着薇珠的手,悄声道:“我看你家三叔家里,为那个妾,还会闹出事来。”
薇珠笑道:“那些事,管它做甚,我看大伯的意思也是,只要不太出格,也不管他,这事,他也不好说的三叔。”
陈娘子冷笑:“他自己在这事上,怎好说的别人。”
两人一路说着,回了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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