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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心心内便有了些眉目。
这里主仆二人说话不提,孙纤淳却领了秋墨往听云轩而去。
到了听云轩,早有红药笑嘻嘻的出来迎,一边又笑道对孙纤淳道“淳姑娘稀客,一向不曾见。
怎的最近也不爱往我们这里走动了?我本要劳烦秋墨替我描个鞋样子的,就从入秋等到现在。”
孙纤淳指着她笑道“好小油嘴儿!
你真个这么急着要,怎的不说往我那里去?才多少路,难道就能把脚走大了不成?”
红药便笑着将她迎了进去,一边又打帘子朝里面骂道“成天的偷油打滑,客人现在在这里也这么着,我不好说的。
不然,就把你们这起子小蹄子都打烂了,才趁了我的心呢!”
孙纤淳只顾掩着嘴笑,往里间去寻夏青筠了。
夏青筠正靠着熏笼做针指呢,听见外面帘动,只道是红药送茶进来,也不抬头,只道“偏你这小蹄子事多,说过几回了,叫你别进来烦我,你何时也跟那上门的婆子一般聋了?”
红药送孙纤淳进来,见夏青筠骂,忙噤了声,朝孙纤淳摆摆手儿,自往外间去了。
孙纤淳见夏青筠也不抬头,便悄悄儿踱到她旁边,看她绣的是一幅鸳鸯戏水图样的帕子,便忙笑道“筠丫头,怪道你火气这么大。
却原来是心内想着未来的妹夫呢!”
夏青筠不防是她进来,吃了一惊,忙起身见礼让座,又笑道“汗邪了你了,尽胡乱说话!
迟早我要将你这嘴皮子撕烂的。”
孙纤淳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跟自己说笑了,因而夏青筠一时间倒以为孙纤淳这只是和自己开个玩笑,也没放在心上,只朝着她笑道“吃什么茶?我这里有新进送来的茉莉花果茶,杏仁果茶,味道都极好的。”
孙纤淳便要了一杯杏仁果茶,拿进来尝了一口便放了,脸朝着她道“你不知我的意思,我可不是胡乱说话。
现在满京城谁人不知,我们广成侯府出了当太子妃的凤凰呢!”
夏青筠果然便沉了脸,半日也没答话。
孙纤淳只假作不知,还调笑道“日后妹妹飞上了枝头,我们也都与有荣焉。”
夏青筠将针线都丢下,叫丫头去拿棋盘来摆下,陪着孙纤淳下棋,面上却始终没有笑意,只淡淡的望着棋子假作专注。
孙纤淳便状似无意道“过几日舅舅生日,妹妹打算送什么?我送了舅舅一方紫金墨砚,也不知他喜不喜欢。”
夏青筠听见这么说,才有了些精神,道“我也和你一般便了,论起来,舅舅他差什么?咱们不过是略表心意罢了,舅舅真正喜欢的东西,咱们哪里能送的起?”
“也是这么说。”
孙纤淳下了一子,朝夏青筠道“我正要差人去问问林表哥送什么呢。”
夏青筠手上的动作一顿,本来要落子的棋也忘了放,许久才道“那府里舅母那边的林表哥?他已经上京来了?”
孙纤淳见她这般反应,更加肯定她心内看上了林晋安。
便笑道“看姐姐你说的,林表哥何时不在京城过?他又没跟着林伯父外放去。”
夏青筠便勉强定了心神附和几句,一边又道“那林表哥这回定然会来贺寿了?我先前还当他不来呢。”
“可不是得来么?”
孙纤淳将了她一军,一边又收了棋子,笑道“你一直问什么?莫非你和林表哥很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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