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怡见这么说,好奇的凑过去,道“我倒真想听听笑话儿醒神呢,总是困。”
李氏便笑道“才你大爷说我没眼色,看不出来太太不喜欢咱们四丫头呢!”
巧怡连忙笑了声,道“奶奶就没有敲打敲打咱们大爷?他素日里只用心在外面的花花草草身上,竟连这些东西也看不懂了?”
巧怡是跟着李氏陪媵过来的,早便被李氏给了夏子玉做通房丫头,是以这些事情她竟都敢说。
李氏听到这,脸色便又沉了些,道“我还不知道咱们这位爷?成日间的就知道要钱花,整日整日的不着家!
可能怎么着?连太太还睁只眼闭只眼呢,谁肯去管他?论说我就看不得太太这样儿,既要怪责他没出息,偏又肯这样纵容他!”
夏子玉是这府里的嫡长子,却偏偏却没一点嫡长子的样子,做事拈轻怕重的,要他从中取利的事倒真肯下功夫,再不然便是流连花丛,和梁思成几个斗鸡遛狗的,什么坏事没做过?就算成了亲也不见收敛,夏庆松公务繁忙无暇管教,梁氏却一味放纵,平日里只责怪李氏不能好好的顺他的意,将他纵容得越发没了章法。
巧怡自然也是恨铁不成钢,毕竟自己跟夏子玉和李氏的荣辱是一体的,她虽然才是个姑娘,却比之其余的姨娘还稍微体面些,因而也道“按我说,这些倒也都罢了,毕竟这些银钱都只是小事,重要的却是咱们大爷自来不肯做正事,这大老爷让他帮着出入管些物什,他也总做不来。
时不时的竟还会挨老太太不满,虽说他正经是太太生的,但这府里究竟是老太爷老太太作主,咱们大爷总看不清这些!”
这话正说中了李氏的心思,她点点头,禁不住出了半日的神,方才缓缓说道“可不是么?偏偏我说的话他总不往心里去,左耳进,右耳就出了。
眼看着二弟越来越大,又是学堂又是交游的,竟让老太爷都称赞了番,他却还不上心!”
她说的二爷便是同属嫡出的二少爷夏子岐,天生聪慧可爱,自小便懂的看人眼色说话,近来大了,更加了不得,隐隐有越过自己嫡兄去的意思。
夏子玉和夏子岐虽说是亲兄弟,但外面看来却实在是不亲近的很,不仅不亲近,还时不时的要斗嘴,经常吵红脸,不知费了梁氏多少神思,却总不见好些。
巧怡也陪着站了半响,方才要开口再劝,便听外面传来丫头的声音“大奶奶在家么?”
“在呢!”
巧怡见李氏朝自己使了个眼色,忙应了一声,打起帘子出去,却竟然是梁氏的丫头蔻丹,她便笑着点她的头道“偏你喜欢这般鬼鬼祟祟的,往日你总打了帘子便进来,这回倒知道要叫门了?”
蔻丹的脸色红红的,嗔道“我不过见这院子里静悄悄的,婆子也不见一个,白问一声罢了,你这蹄子便这么多话说。”
巧怡也不跟她多说,只掀起帘子让她进去“我不跟你绕嘴饶舌的,你快进去吧!”
蔻丹进了屋,便见李氏歪在炕上,见了她来,站起身问了太太梁氏的安,方才又坐下满面春风的要她吃茶。
蔻丹一面吃了,一面打量李氏半日,才道“怎么我见奶奶今儿有些提不起精神来呢?”
“没什么,不过睡过头了有些恹恹的,太太遣了你来,可是有什么打紧的事?”
李氏将身子都斜靠在软枕上,手上的玉镯流光溢彩,说不出的打眼。
蔻丹点点头,望了一眼左右,笑道“太太也并没和我说明白,我也只能模糊的说个大概了,奶奶是聪明人,应该比我明白才是。”
李氏这么一听,便知道定不是什么好事了,却也不表露出来,点点头儿,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太太的意思,四姑娘的琵琶用的时日太长了,该给她换一个,不然出去了,别人还以为咱们府里苛待了姑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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