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句话都像一把刀,一刀一刀扎下来,扎进心脏、腺体和每一处肌肤。
他想堵住那张嘴,让对方不要说了,可他还没有动作,就被一个陌生alpha扔到床上,四周全是声音,衣服撕碎的声音,腺体破裂的声音,小五的哭喊声,傅言归的冷笑声。
他重复着同样的噩梦,每次醒来都被乏力和虚脱侵袭全身。
等给小五报了仇,他想,再也不要做噩梦了。
**
任意是半个月前找上华舒光的。
他一直躲在形兰的照相馆里,等到腺体伤口结痂,等到恢复了大半体力,便直接去了华宅,当面和华舒光谈判。
彼时华舒光正焦头烂额,陆家彻底垮了,傅言归当选副主席,报仇是迟早的事。
华舒光忙着想办法,没想到任意突然出现。
任意开门见山,直接提出合作。
华舒光问:“怎么合作?”
“和我结婚。”
“什么?”
华舒光以为自己听错了。
任意又重复一遍:“我们结婚。”
眼前这个青年看起来还是和之前一样,苍白脆弱,但又不太一样,之前他的眼睛里有光,有股子倔劲儿,但现在没了。
非要形容的话,眼底就剩一片不起波澜的死水。
华舒光看着他,渐渐变得饶有兴致。
他坐在一把宽大的雕花楠木椅上,换个姿势,做了个鼓励任意继续说服他的眼神。
“你也知道,傅言归是怎么对我的,我想报仇。
但我现在身体不好,腺体烂了,我需要你庇护。
我有他的一些秘密资料,你可以拿来要挟他。”
“什么资料?”
任意原先是站着的,听到这句话后便慢慢走过来,距离华舒光几步之遥的对面有一把空椅子,他从容地坐下,平视着华舒光。
“天新会前任会长的儿子私采新联盟国边境上的稀有金属矿。”
任意不紧不慢地说,看着华舒光渐渐兴奋起来的脸,知道对方是感兴趣的,“那些证据被陆未晞找到,后来被他的秘书左烬带走了。
我和左烬是朋友,他临死之前,为了让我保命,留下一半资料给我。”
任意的话真假参半,他不怕华舒光去查,陆未晞追杀左烬的事不算秘密。
至于其他的,任意无法判断华舒光知道多少。
但想要得到华舒光信任,不下点真材实料的铒是不行的。
华舒光眼底闪过一丝狡猾:“傅言归上任副秘书长的第二个月,就卸任天新会会长,天新会的事,他未必管。”
“卸任是大势所趋,也是他职责所在。
但天新会仍然姓傅,傅家也仍然是傅言归说了算。”
任意说,“一损俱损,他不会不管的。”
华舒光颔首不语。
这确实是个制衡傅言归的机会,他现在已经不可能和新联盟国为敌,只求傅言归能高抬贵手,让第四区安稳度日就行。
任意继续说:“只有我们结婚,我们是一体的,他才会有所顾忌,不敢轻易找第四区麻烦。”
华舒光仔细盯着任意的每一个表情,不肯放过一丝变化,他在审量,在判断,在权衡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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