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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惊人的愤怒。
一个是对这惊人的愤怒感觉不解从而同样气愤起来。
谁也不肯相让。
那次他们打得非常厉害。
甚至有长达一个多星期,两个小孩不肯再见面。
圣轩连出门也要挑准了不会遇见政颐的时机。
或者在远远看见对方时连忙滑稽地躲进一边的商铺。
而后来是怎么和好的,反倒在那尖锐的冲突后显得平淡无奇而险些被遗忘了。
被父亲领去,勉勉强强在政颐和她妈妈面前道歉的圣轩,再经过随后一系列小动作般的弥补,终于发生在十岁与八岁的两人中的矛盾,还是简单地变作了回忆。
可当时并没有完全认识错误的圣轩,只不过是在“让让他”
的念头驱使下才有了道歉的决心。
心里的某个地方,还在委屈地叫喊着:“是他先打过来的!”
也是过了许久才明白。
后来才明白——
因为政颐的父亲就是抛下了家庭不知去往何处的人啊。
可即便这样,政颐还是把那个男人看做不可侵犯的领域。
他固执而寂寞地守在对父亲的爱意里,由不得别人染指哪怕一点点地方。
随着成长而日渐对那次的纠纷加深了解的夏圣轩,也在不断地累积自己的愧疚。
于是,当他慢慢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少年时,原本充满意气的某部分性格,变成了十分宝贵的温柔。
少年的眼睛不仅变得帅气和傲然,它们同时深邃着,储存下了许多厚重的情感。
他会替政颐打理歪衣领。
越来越像个兄长般揉过政颐的额头。
带政颐一起去理发,洗澡。
游泳时怕政颐粗心,总是把两人的柜门钥匙都系在自己手腕上。
又或者,像敦促着赖在自己家的政颐那般,即便是命令形态的“回去睡觉吧”
,也是用如同宠溺般的心态,温和说出口的。
都快成了性格里定势的习惯。
身材相对高挑的英俊少年,冲天上的云彩招手,淡淡微笑着说:“该回来了。”
其中有一朵,突然飘落下来,变成漂亮的小孩子,吧嗒吧嗒甩着脚跑过来。
总是,好像这般的场景。
他们算是关系很好的如同哥哥般的“哥哥”
,和如同弟弟般的“弟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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