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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奔出数里,来到一个小镇,知道再也赶不上白马,要待找家茶铺喝茶休息,忽听得镇头一声长嘶,声音甚熟,正是白马的叫声。
她急步赶去,转了一个弯,但见胡斐骑着白马,回头向她微笑招手。
袁紫衣大怒,随手拾起一块石子,向他背心投掷过去。
胡斐除下头上帽子,反手一兜,将石子兜在帽中,笑道:“你还我包袱不还?”
袁紫衣纵身向前,要去抢夺白马,突听呼的一响,一件暗器来势劲急,迎面掷将过来。
她伸左手接住,正是自己投过去的那块石子,就这么缓得一缓,只见胡斐双腿一夹,白马奔腾而起,倏忽已在十数丈外。
袁紫衣怒极,心想:“这小子如此可恶。”
她不怪自己先盗人家包袱,却恼他两次戏弄,只恨白马脚程太快,否则追上了他,夺还白马不算,不狠狠揍他一顿,也真难出心头之气。
只见一座屋子檐下系着一匹青马,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奔过去解开缰绳,飞身而上,向胡斐的去路疾追,待得马主惊觉,大叫大骂地追出来时,她早已去得远了。
袁紫衣虽有坐骑,但说要追上胡斐,却是休想,一口气全出在牲口身上,不住的乱鞭乱踢。
那青马其实已是竭尽全力,她仍嫌跑得太慢。
驰出数里,青马呼呼喘气,渐感不支。
将近一片树林,只见一棵大松树下有一件白色之物,待得驰近,却不是那白马是什么?
她心中大喜,但怕胡斐安排下诡计。
引自己上当,四下里一望。
不见此人影踪,这才纵马往松树下奔去。
离那白马约有数丈,突见松树上一个人影落了下来,正好骑在白马背上,哈哈大笑,说道:“袁姑娘,咱们再赛一程。”
这时袁紫衣哪再容他逃脱,双足在马镫上一登,身子突地飞起,如一只大鸟般向胡斐扑了过去。
胡斐料不到她竟敢如此行险,在空中飞扑而至,若是自己击出一掌。
她在半空中如何能避?当即一勒马缰,要坐骑向旁避开。
岂知白马认主,口中低声欢嘶,非但不避,反而向前迎上两步。
袁紫衣在半空中右掌向胡斐头顶击落,左手往他肩头抓去。
胡斐一生之中,从未和年轻女子动过手,这次盗她白马,一来认得这是赵半山的坐骑,要问她一个明白,二来怪她取去自己包袱,显有轻侮之意,要小小报复一下,但突然见她当真动手,不禁脸上一红,身子一偏,跃离马背,从她身旁掠过,已骑上了青马。
二人在空中交差而过。
胡斐右手伸出,潜运指力,扯断她背上包袱的系绳,已将包袱取在手中。
袁紫衣夺还白马,余怒未消,又见包袱给他取回,叫道:“小胡斐,你怎敢如此无礼?”
胡斐一惊,问道:“你怎知我名字?”
袁紫衣小嘴微扁,冷笑道:“赵三叔夸你英雄了得,我瞧也稀松平常。”
胡斐听到“赵三叔”
三字,心中大喜,忙道:“你识得赵半山赵三哥么?他在哪里?”
袁紫衣俏脸上更增了一层怒气,喝道:“姓胡的小子,你敢讨我便宜?”
胡斐愕然道:“我讨什么便宜了?”
袁紫衣道:“怎么我叫赵三叔,你便叫赵三哥,这不是想做我长辈么?”
胡斐自小生性滑稽,伸了伸舌头,笑道:“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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