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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官兵又是齐声惊叫。
常赫志身子临空,心神不乱,在空中双脚急缩,打了个筋斗,使下跌之势稍缓,这筋斗翻得半个圈子,已在腰间取出飞抓,一扬手,飞抓笔直窜将上来,这时常伯志飞抓也已出手,两人飞抓对飞抓紧紧握住,犹似握手。
常伯志不等兄长下跌之势堕足,双手外挥,将他身子挥了起来,落在十余丈外的山路上。
常伯志回身一拱手,说道:“火手判官武艺高强,佩服佩服。”
也不见他弯腰用劲,忽然平空拔起,倒退着窜出数丈,挽了常赫志的手,兄弟俩双双走了。
众官兵纷纷围拢,有的大赞张召重武功,有的惋惜没把常赫志摔死。
张召重一语不发,扶着石壁慢慢坐下。
瑞大林过来道:“张大人好武功。”
低声问道:“没受伤么?”
张召重不答,调匀呼吸,过了半晌,才道:“没事。”
一看自己手腕,五个乌青的手指印嵌在肉里,有如绳扎火烙一般,心下也自骇然。
大队过得乌鞘岭,当晚又逃走了三四十名兵丁。
张召重和瑞大林等商议:“大路是奔兰州省城,但点子定不甘心,前面麻烦正多,咱们不如绕小路到红城,从赤套渡过河,让点子扑个空。”
曹能本来预计到省城后就可交卸担子,听了张召重的话老大不愿意,可是也不敢驳回。
张召重道:“路上失散了这许多兵卒,曹大人回去都可以报剿匪阵亡,忠勇殉国,兄弟随同写一个折子便是。”
曹能一听,又高兴起来。
原来按兵部则例,官兵阵亡,可领抚恤,这笔银子自然落入了统兵官的腰包。
将到黄河边上,远远已听到轰轰的水声,又整整走上了大半天,才到赤套渡头。
黄河至此一曲,沿岸山石殷红如血,是以地名叫做“赤套渡”
。
这时天色已晚,暮霭苍茫中但见黄水浩浩东流,波涛拍岸,一大片混浊的河水,如沸如羹,翻滚汹涌。
张召重道:“咱们今晚就过河,水势险恶,一耽搁怕要出乱子。”
黄河上游水急,船不能航,渡河全仗羊皮筏子。
兵卒去找羊皮筏子,找了半天找不到半只,天更黑下来了。
张召重正自焦躁,忽然上游箭也似的冲下两只羊皮筏子。
众兵丁高声大叫,两只筏子傍近岸来。
平旺先叫道:“喂,艄公,你把我们渡过去,赏你银子。”
只见一只筏子站起来一条大汉,把手摆了一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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