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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处机道:“你没伤她也好,否则麻烦多得紧。
她的师妹姓龙……”
郭靖一凛,道:“是那姓龙的女子?”
丘处机脸色微变,道:“怎麽?你也见过她了?可出了甚麽事?”
郭靖道:“弟子不曾见过她。
只是此次上山,众位师兄屡次骂我是妖人淫贼,又说我为姓龙的女子而来,教我好生摸不著头脑。”
丘处机哈哈大笑,随即叹了口气,说道:“那也是重阳宫该遭此劫。
若非阴错阳差,生了这个误会,不但北斗大阵必能挡住那批邪魔,而你早得一时三刻上山,郝师弟也不致身受重伤。”
他见郭靖满面迷惘之色,说道:“今日是那姓龙女子十八岁生辰。”
郭靖顺口接了一句:“嗯,是她十八岁生辰!”
可是一个女子的十八岁生辰,为甚麽能酿成这等大祸,仍是半点也不明白。
丘处机道:“这姓龙的女子名字叫作甚麽,外人自然无从得知,那些邪魔外道都叫她小龙女,咱们也就这般称呼她罢。
十八年前的一天夜里,重阳宫外突然有婴儿啼哭之声,宫中弟子出去察看,见包袱中裹著一个婴儿,放在地下。
重阳宫要收养这婴儿自是极不方便,可是出家人慈悲为本,却也不能置之不理,那时掌教师兄和我都不在山上,众弟子正没做理会处,一个中年妇人突然从山後过来,说道:‘这孩子可怜,待我收留了她罢!
’众弟子正是求之不得,当下将婴儿交给了她。
後来马师兄与我回宫,他们说起此事,讲到那中年妇人的形貌打扮,我们才知是居於活死人墓中的那个丫鬟。
她与我们全真七子曾见过几面,但从未说过话。
两家虽然相隔极近,只因上辈的这些纠葛,当真是鸡犬相闻,却老死不相往来。
我们听过算了,也就没放在心上。
“後来她弟子赤练仙子李莫愁出山,此人心狠手辣,武艺极高,在江湖上闹了个天翻地覆。
全真教数次商议,要她治一治,终於碍著这位墓中道友的面子,不便出手。
我们写了一封信送到墓中,信中措辞十分客气。
可是那信送入之後,宛似石沉大海,始终不见答覆,而她对李墓愁仍是纵容如故,全然不加管束。
“过得几年,有一日墓外荆棘丛上挑出一条白布灵幡,我们知道是那位道友去世了,於是师兄弟六人到墓外致祭。
刚行礼毕,荆棘丛中出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向我们还礼,答谢吊祭,说道:‘师父去世之时,命弟子告知各位道长,那人作恶横行,师父自有制她之法,请各位不必操心。
’说毕转身回入。
我们待欲详询,她已进了墓门。
先师曾有遗训,全真派门下任何人不得踏进墓门一步。
她既进去,只索罢了,只是大家心中奇怪,那位道友既死,还能有甚麽制治弟子之法?只是见那小女孩孤苦可怜,便送些粮食用品过去,但每次她总是原封不动,命一个仆妇退了回来。
看来此人性子乖僻,与她祖师、师父一模一样。
但她既有仆妇照料,那也不需旁人代为操心了。
後来我们四方有事,少在宫中,於这位姑娘的讯息也就极少听见。
不知怎的,李莫愁忽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不再生事。
我们只道那位道友当真遗有妙策,都感钦佩。
“去年春天,我与王师弟赴西北有事,在甘州一位大侠家中盘桓,竟听到了一件惊人的消息。
说道一年之後,四方各处的邪魔外道要群集终南山,有所作为。
终南山是全真教的根本之地,他们上山来自是对付我教,那岂可不防?我和王师弟还怕这讯息不确,派人四出打听,果然并非虚假。
只是他们上终南山来却不是冲著我教,而是对那活死人墓中的小龙女有所图谋。”
郭靖奇道:“她小小一个女孩子,又从不出外,怎能跟这些邪魔外道结仇生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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