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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锋在旁瞧著,也不由得微微心惊,不住口叫道:“可惜,可惜!”
又道:“乖孩儿,好聪明!”
杨过从钟架上爬下,喜道:“这瞎子不敢再来啦。”
欧阳锋摇头道:“此人与我仇深似海,只要他一息尚存,必定再来。”
杨过道:“那麽咱们快走。”
欧阳锋仍是摇头,道:“我受伤甚重,逃不远。”
他这时危难暂过,只觉四肢百骸都要如要散开来一般,实是一步也不能动了。
杨过急道:“那怎麽办?”
欧阳锋沉吟半晌,道:“有个法子,你再斩断另一口钟的横梁,将我罩在钟下。”
杨过道:“那你怎麽出来?”
欧阳锋道:“我在钟下用功七日,元功一复,自己就能掀钟出来。
这七日之中,那柯瞎子纵然再来寻仇,谅他这点点微末道行,也揭不开这口大钟。
只要黄蓉这女娃娃不来,未必有人能识破机关。
黄蓉一来,那可大事去矣。”
杨过心想除此之外,确也没有旁的法子,问清楚他确能自行开钟,不须别人相助,又问:“你七天没东西吃,行吗?”
欧阳锋道:“你去找只盆钵,装满了清水,放在我身旁。
这里还有好几个馒头,慢慢吃著,尽可支持得七日。”
杨过去厨房中找到一只瓦钵,装了清水,放在另一口仍然高悬的大钟之下,然後扶了欧阳锋端端正正的坐在钟下。
欧阳锋道:“孩儿,你尽管随那姓郭的前去,日後我必来寻你。”
杨过答应了,爬上钟架,斩断横梁,大铁钟落下,将欧阳锋罩住了。
杨过叫了几声“爸爸”
,不听欧阳锋答应,知他在钟内听不见外边声息,正要离去,心念忽动,又到後殿拿一只瓦钵,盛满了清水。
将瓦钵放在地下,然後倒转身子,左手伸在钵中,依照欧阳锋所授逆行经脉之法,将手上毒血逼了一些出来。
只是使这功夫极是累人,他又只学得个皮毛,虽只挤得十几滴黑血,却已闹得满头大汗。
歇了一阵,扯下神像前的几条布幡,缠在一只签筒之上,然後醮了碗中血水,在那口钟上到处都遍涂了,心想若是柯瞎子再至,想撬开铁钟,手掌碰到钟身,叫他非中毒不可。
忽又想到,义父罩在钟内,七天之中可别给闷死了,於是用尖刀挖掘钟边之下的青砖,在地下挖了个拳头大的洞孔,以便通风透气。
挖掘之间,那尖刀碰到青砖底下的一块硬石,竟尔拍的一声折断了。
这屠牛刀锋锐之极,刃锋却是甚薄,给杨过当作铁凿般乱挖乱掘,一柄宝刀竟尔断送。
他不知此刀珍贵,反正不是自己之物,也不可惜,随手抛在一旁,伏在地下,对准钟底洞孔叫道:“爸爸,我去了,你快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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