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杆儿沉吟了一下,然后道:“丙戌、丙申、甲子、甲子。”
我“嗯”
了一声,心中盘算着这八字主人的五行,无意中一瞥,发现那村长似笑非笑,我心中顿时一怔,这是什么表情?
再一想麻杆儿的面相,尤其是那眉毛,典型的“六害眉心”
之相,克六亲无疑!
他所报的生辰八字,换算成公历的话,就是一九四六年八月十七日二十三点,到现在有五十多岁了,估计是麻杆儿的父亲,五行倒是不缺,金木水火土俱全,但是,我怎么觉得有一点点不妥呢?
村长见我沉吟不语,便冷笑道:“怎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算算这个八字的命啊!
快说啊,大伙儿都等着听呐!”
村长这么一说,我忽然醒悟,我猛一抬头,大喝道:“死人的命我不算!
你们好大胆,居然敢拿亡灵来做消遣,也不怕遭报应!
尤其是你!”
我指着麻杆儿声色俱厉道:“他可以戏弄,你居然也敢如此?”
那村长瞬间面如死灰,愣愣地看着我不说话,麻杆儿则腿一软,坐倒在地,带着哭腔道:“我我我……我错了呀,您真是神仙啊!
我不该拿我老爹糊弄您啊,我打自己的耳刮子!”
说着,他便朝自己的脸打起了耳刮子。
我表面上冷哼一声,心中却是长出了一口气,半看面相半推理,被我猜对了!
二叔大呼一声:“元方,牛掰啊!”
我笑道:“村长,麻杆儿父亲的生辰八字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吧,即便是有人告诉我麻杆儿的父亲已经去世,我也不可能知道这生辰八字的主人也去世了吧?这次你还有何话说?”
村长不语,村民们却叫了起来:“神算啊,神算!”
二脑袋见我算的精准无比,脸上顿时倍有光彩,他笑嘻嘻地对村长道:“村长,你看,我大哥都被绑了那么长时间了……”
“你们弄吧!
我倒要看看你们鬼把戏有多少!”
村长被我唬的不轻,虽然依旧有些不甘心,但是实际上已经是服气多于不服了,所以当下只是装腔作势,气哼哼地坐在一旁。
我也不理他,让二脑袋准备好,然后大喊一声:“点纸人,放炮。”
当二脑袋点燃纸人的时候,鞭炮也被人燃着了,我又喊了一声:“敲锣打鼓!”
一时间,“噼里啪啦”
的鞭炮声和“砰砰嗵嗵”
的声音响彻云霄。
老倔头一边撕心裂肺的嘶叫着,一边翻来覆去地滚,但是他周围的人一看老倔头有反应,就越发敲打地起劲,老倔头只是滚来滚去,不敢接近任何敲盆打锅的人,根本出不了圈子。
我搞的这个阵势看上去很热闹,其实相当不够专业,因为条件不够,书中内容我记得虽然详细,但是做出来的勉强只能算是书中记载的术的变形而已。
那个烧纸人的术是“替身厌当术”
的变形,敲锣打鼓放鞭炮的是“禳解术”
的变形。
既然是变形,估计效果就会大打折扣,所以我才把两个术结合起来用,但这样也不一定管用,所以事先只好说是试试,不过看老倔头痛苦的样子,估计还是很有效果的。
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老倔头不动了,有人就喊:“老倔头死过去了,死过去了!
还敲不敲了,陈小先生?”
我看了看老倔头的确是不动了,于是我说:“都先停住吧,让我过去看看。”
敲盆打锅的人停止以后,我们都围上去看老倔头,村长也跑了过去,二叔更是一马当先,第一个跑到老倔头身边,还用脚踢踢老倔头,看看是不是会有反应。
我过去以后,只见老倔头的眼不住地往上翻,白珠子多,黑珠子少,地上吐了一地的黑色浓稠液体,臭气熏天,嘴上则还冒着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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